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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3页）

他说话的时候与旁人不同，对于祁酉并没有那种额外的敬重与忌惮。

祁酉看了他一眼，眼前人年纪只有三十出头，高高的个子，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与西装长裤，面上带着金属半框眼镜。

鹰似的双眼隐在镜片后头，淡去了几分凌厉，棱角分明的下颌显出此人极为固执的内心。

总得说，长得很帅，那种精英的帅气，却有些气势逼人。

祁酉稍稍又后退了一步，她不喜欢离人这么近。

&ldo;大师……&rdo;何晓玲手都在发颤，&ldo;你说无能为力，是不是指……&rdo;哽咽掉的声音，停不下来的哭泣，仿佛屋中的人已然离去。

在万亦榕越发凌厉的审视眼神中，祁酉终于开了口，&ldo;还有些时间。

&rdo;
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，却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中得到了证实‐‐还有些时间，只是有些了。

……

&ldo;病人恢复意识了。

&rdo;冲出来的护士面上已经有了汗湿的痕迹，&ldo;快点进来吧。

&rdo;

所有等在外头的人一股脑儿都开始往屋里冲，大家的注意力终于从祁酉身上撤了下去。

她默默跟在后头也走了进去。

面色凝重的李医生被众人围了起来，&ldo;暂时脱离了危险，但病人的时间应该不多了。

&rdo;

所有人都围到了戴着呼吸机，眼睛稍稍睁开的万重山身边。

苍苍白发，垂垂老者，骨瘦嶙峋。

&ldo;爸……&rdo;

&ldo;重山……&rdo;

拉着他的手，泣不成声。

可万老一直努力地在屋中搜索着什么，喉咙里发出低低而不成句的&ldo;啊&rdo;声，一副想要说话，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。

&ldo;爸？你要说什么？&rdo;万亦松俯下身，却依旧什么都听不出来。

&ldo;啊……啊啊……&rdo;万老还在拼命努力。

唉……

祁酉暗暗叹了口气，提步从人群的后面走到了床前，&ldo;万老。

&rdo;

听到她的声音，万重山艰难地转过了脑袋，待看清祁酉的面容，终于停止了到处搜寻的动作，朝她的方向不住抬着手，很急切却不得章法。

祁酉犹豫了一会儿，终于握住了他那手背上满是针眼的左手。

已经濒死的万重山力气极大的反握住她，另一只手指向身旁的万亦榕，眼中带上了恳求看着祁酉。

这下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万重山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