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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楚淮青哭笑不得：&ldo;太傅时逢古稀之年，发色花白实属正常，殿下莫要这么说了。

&rdo;

秦策仰头看他：&ldo;他罚过我抄书。

&rdo;

&ldo;这个……&rdo;

&ldo;一百遍《弟子经》，我抄了五日。

&rdo;

&ldo;私底下说。

&rdo;明面上会招人口嫌。

看着楚淮青陡然生怒的样子，小孩以手作拳抵在嘴边，似是忍笑，听到楚淮青不愿进宫后生出的不虞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他转身回到桌前，拾起笔：&ldo;你先坐罢，我练完字再陪你玩。

&rdo;

&lso;玩&rso;字带着点睛之笔，双方一个九岁，一个十五岁，看着认真书写的秦策，楚淮青仿佛有了年龄互换的错觉和别扭，他轻咳一声，自然地踱步到秦策的身后，随口问道：&ldo;殿下今日不进学？&rdo;

秦策的手突兀一顿，细声说：&ldo;嗯，父皇说我不必去了。

&rdo;

楚淮青蹙眉：&ldo;为何？&rdo;

&ldo;你是我的救命恩人，在你入宫期间，我当好生招待你才是。

&rdo;语气不带波澜，写字中的秦策面色十分平静，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话意味着什么，&ldo;这是父皇的原话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身边的人突然噤声，秦策似有所觉，抬起头，直视楚淮青的双眼，&ldo;这些与你无关，早在很久以前，父皇就有这种想法了。

&rdo;

若秦策是垂着头说这话，哪怕明知与自己关系不大，楚淮青依旧会为自己成为导火线而感到愧疚，但秦策却选择与他对视，用眸中坦然的情绪消去他的负疚，体贴得那么自然。

&ldo;而且，太傅教授的那些我大多都已经熟识，再呆在太学院也学不到更多有用的东西，父皇早年送我的古籍堆了一书房，如今倒也能得空品读了。

&rdo;

有那一瞬间，楚淮青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混作一团，每一点一滴都可以化作激烈的炮火为秦策发射。

只是这番炽热的赤胆忠肝落在小孩眼里变了另一重意味。

秦策：&ldo;……&rdo;是他说错话了吗，为何楚淮青一副要吃了他的架势。

&ldo;世子殿下，东西已经搬来了，放在什么地方合适？&rdo;下人来问。

说起这个，秦策也回了神，对楚淮青道：&ldo;听闻你要长住，我已经差人将偏殿收拾出来了，只是比不上国公府，愿你不会嫌弃。

&rdo;

&ldo;殿下说笑了，是属下多有劳烦。

&rdo;毕竟能陪在幼年的秦策身边，见证主公的成长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，又怎么会嫌弃什么？再想起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，楚淮青立马来了精神，笑着道，&ldo;我带的东西有些多，先出去与他们细说该怎么布置。

&rdo;

秦策颔首，视线刚偏转到面前的纸张上，又不留声息地往楚淮青的背影上瞄了一眼，直到楚淮青消失在门口的几息之后，才回想起自己要写的是什么字，木着脸再次提笔。

等楚淮青拿着什么回来的时候，秦策已经进入了一种专注的状态，不想打扰到小孩，楚淮青便没有直接开口，将东西轻力搁置在旁边的椅子上，又心起好奇，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秦策的身后。

均说见字如见人，秦策的字正如他的人一样，虽说笔锋稚嫩，但字里行间却平添着一抹内敛的锋芒。

楚淮青个人极其喜欢这种笔法，只是他一直无法得其精髓，无论主公教了他多少次，写出来的字无一不是软棉无力，即使主公总管他的字叫自在洒意，也无法填补他心中的遗憾。

楚淮青看得认真，不禁地将身子屈下，温热鼻息喷涂在小孩的颊旁，小孩其实早已觉察到了楚淮青的靠近，只是起先没太在意，直到那股清雅的气息贴近他的身体，腾升的余温似乎要将他加热，方才动作一僵，而后慢慢的，耳根又爬上了一股淡淡的红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