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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不去睡吗?&rdo;萧雨歇踢着脚下的草问。
&ldo;从前上课时熬夜习惯了,&rdo;沈然在频道里说,&ldo;万一出现什么状况,我也好及时到场。
&rdo;
教师宿舍楼离得不远,走路七八分钟。
萧雨歇望着路上两边的树木和路灯,&ldo;不知她晚上还会不会回来。
&rdo;
这话刚说出,她便看见祝小玉从路那头走来,夜深人静,她走得极慢,好像肩上压着沉甸甸的东西,整个人垮下来一样,萧雨歇站起走到她面前,她毫无觉察,直到挡在她的去路,才抬头看来。
人的眼睛向来是褐色,而她的两双眼睛极黑,黑得好像用笔画上去的,萧雨歇眉毛一沉,右脚往后一踏,双手自然垂放身体两边,若有状况随时来得及反应,&ldo;祝小玉,我想问你一件事。
&rdo;
&ldo;你说吧,&rdo;她好像被这问话提醒了似的,眼睛里多了几丝活气,眼珠子迟滞地转了一圈,抬手指着方才萧雨歇坐的石凳,&ldo;我有点累,坐下说吧。
&rdo;
萧雨歇沉凝地一点头。
看小玉慢慢走过去坐在石凳上,她站着,开门见山,&ldo;我看见你跳楼了。
&rdo;
祝小玉浑身一震。
&ldo;我看到你在天台上,&rdo;她复述着贾安逸的故事,&ldo;乘电梯到楼顶时,看到你倒在花坛边,后来不知是谁把你救走,还抹掉了血,我还以为是恶作剧,&rdo;看祝小玉抬头想要说话,她继续说,&ldo;但是我有个化学系的朋友,他化验了花坛里的泥土,有血迹反应。
&rdo;
祝小玉黝黑的眼睛里充满惊恐和绝望。
&ldo;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,&rdo;萧雨歇往后退一步,再退一步,&ldo;我想知道,那天袭击我的人,是不是你。
&rdo;
祝小玉浑身发抖,发出似哭非笑的声音,她哆嗦着蹲在地上,头埋在膝盖里,她好像在哭,但她抖得厉害,是身体不自觉打颤的那种颤抖,萧雨歇退后几步,右手握拳,左手扣针,眼睛像钢针一样盯着她。
她的哭声渐渐被另一种仿佛从喉咙深处传来的低吼声所取代,好像恶狗遇到敌人一样,萧雨歇将少林内功提至巅峰,全神戒备。
突然,祝小玉像一只野狼一样,朝她猛扑过来,任何一个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人,很少能不为所动,萧雨歇初见&ldo;类人&rdo;的时候,很难下手‐‐毕竟,前一秒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她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举动,如同定格的视频一样,一帧一帧印入脑海,她左脚往边上一跨,侧身避过这一扑,运手如刀,狠狠砍在对方颈后,以她达到10的属性,这一手刀下去,随便哪个壮汉都会被震得半身不遂,但遭受这一击的祝小玉打一个趔趄,发出几声嘶哑的怒吼,再次朝她扑来。
现在的祝小玉,已经不能称之为人,或许是那次跳楼身体重组让寄生物加快了寄生的速度,原本感染不到半年的她处在生长期和成熟期附近,上次自己跟踪她的时候,她还有思考的能力,知道偷袭和用拳,可这次,她的大脑已彻彻底底被寄生物所占据,成为一个身体被改造,只保留攻击本能和强大愈合能力的非人类。
萧雨歇心里叫糟,想要阻止祝小玉,只能破坏她脑中的寄生物,可她不知道校园里有没有监控,一旦警察发现卫秋兰&ldo;杀人&rdo;,她很有可能会招来游戏的警告甚至抹杀。
类人生物不知疲倦,而她每一躲闪每一击打都在消耗自己的体力,加上精神紧绷,最多只能撑十分钟,如果她想保住自己倒也简单,此刻轻功逃命,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,从前她就是这么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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