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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（第2页）

&rdo;榕善端起茶杯，菱唇凑近后轻抿一口，汐奚望向眉雅，只见她低眉顺眼，眸中的不服却还是未能完全掩盖。

榕善嘴角暗勾起狠戾，手腕一抖，忽的将那杯茶洒在地上。

&ldo;你想烫死我不戍？&rdo;掌心重击于桌面，就连边上的汐奚亦是一愣，&ldo;没有眼力劲，还不将东西拾起来。

&rdo;

&ldo;是。

！

&rdo;眉雅忙蹲下身，纤细的手指刚触及那些摔碎的瓷片，整个手背便被榕善踩在了脚下，尖利的碎片刺入手掌，她挣扎下，却徒劳无力。

汐奚望着眉雅那只几欲被废的手掌，她深知，她也是被自己所累，&ldo;姐姐，你何必同一名丫鬟动真格。

&rdo;

榕善慢慢收回动作，眉雅咬着疼，五指因疼痛而微颤抖，洁白尖锐的瓷器上，溢满猩红点点，&ldo;看在妹妹的面上，就饶她这回。

&rdo;女子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眉雅一眼，几句客套后，毅然走出东苑。

汐奚睨向跪着的眉雅，并未出手将她搀扶起来，女子以另一手紧握手掌，波澜不惊的眼眸，在榕善走远后对上汐奚，&ldo;既然离开了，为何还要回来？&rdo;

&ldo;眉雅……&rdo;

&ldo;若不是你，我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，汐奚，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不成？&rdo;眉雅站起身，目光扫向这座东苑，&ldo;同样是北荒营出来的，我就不信，我的命会比别人差，我争不过别人。

&rdo;

&ldo;眉雅，我不希望我们变成敌人，&rdo;汐奚正起身，站在她跟前，四目相接，昔日的情谊，仿若再也找不回来，&ldo;生存之道，我亦懂，我只想告诉你，上次替你的隐瞒，是最后一次。

&rdo;

&ldo;对，你是帮了我，&rdo;眉雅小脸轻抬，晶亮的眼眸内装满愤怒，&ldo;可同样也是你，将我的生活打回原位，甚至，比跟在玥姬身边时还要惨。

&rdo;

面对如此质问，汐奚无言以对，她单手撑住桌沿，&ldo;主子之位，比什么都重要吗？&rdo;

&ldo;对！

&rdo;眉雅话语响亮，口中，却明显带着哭腔，&ldo;我不想再这样活着，同样是人，为什么我要活的比狗还低贱？

这儿就是五月盟，这样弱肉强食的地方。

眉雅的话兜兜转转在她脑中，始终挥散不去。

汐奚两手打开殿门，不知不觉，已然是晚间。

清风徐徐而来，绣着百合的裙摆在粗糙的石阶上旖旎而过，仿佛失了神一般，汐奚只是下意识朝前走去。

海棠花瓣落满地，很多沾在鞋底，随着一步一步的碾压而散发出自然香味。

汐奚觉得累了，先前有计划的进入五月盟，只是为了名册。

而如今，她已经别无所求，却还要被囚在这高苑内，尝尽人情冷暖。

双足不知该去住何处，只是一步一个脚印，印刻了下来。

如若可以，她希望可以留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，没有烦恼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。

这样想着，女子禁不住挽唇，暂时却下了重负，原来她也只是凡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