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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（第2页）

&ldo;妈!到底是怎么回事?&rdo;曲凌恭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用这样急切又郑重的语气。

宋诗芳踌躇了片刻，说道：&ldo;五年前，你哥曲凌谨出事那天，其实你也在车上……&rdo;

曲凌恭睁大了眼睛：&ldo;什么?&rdo;

他简直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，他记得母亲亲口告诉他曲凌谨出车祸去世，当时他在曲家的老宅里，他怎么可能在现场。

宋诗芳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：&ldo;你爸让司机送你们俩一起去老宅参加你奶奶的生日宴，并没有让我出席，司机疲劳驾驶，轿车在高速公路上追尾了运钢材的卡车，你哥坐在副驾驶上，被撞个……&rdo;

宋诗芳顿了顿，咽下了一个血腥的词语：&ldo;你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，出了院之后，问我你哥怎么不见了……&rdo;

曲凌恭：&ldo;……!&rdo;

&ldo;医生说是心理应激反应，不影响智力的。

&rdo;顿了顿，她又说：&ldo;你小时候的事，好像也记不太清了。

有些事记得，有些事不记得，我问你，你就皱眉说头痛，最后你也不怎么提了。

我想，忘了就忘了，也不错。

反正你小时候跟我住在那种郊区，读放羊式的学校，经常有高年级的坏学生欺负你，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。

&rdo;

曲凌恭僵立了半晌，终于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
宋诗芳心疼不已，赶紧上前劝慰道：&ldo;忘了不是正好吗?忘了就是新的开始。

你那时在住院不知道，你哥出殡都没做遗体告别……那些血腥的画面忘了真是幸运。

&rdo;

曲凌恭靠在沙发上不为所动，看得宋诗芳一阵焦躁。

半晌，只听曲凌恭有气无力地说：&ldo;妈，我小时候的照片，日记，同学纪念册，随便什么都行，还能找到吗?&rdo;

当曲凌恭拿到那张泛黄的集体照时，还是忍不住心脏骤停了几拍。

他一眼就在人群中，找到了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，虽然眼睛的主人在照片上那么矮小瘦弱，衣着陈旧，皮肤黝黑，全无现在的贵气和白净，但那双注视着镜头之外的眼睛，是那样的安静宁逸，带着点与生俱来的忧郁与纯真，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。

那双眼睛就算淹没在人海里，曲凌恭也确信不会错认。
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有什么沛然的情绪猝不及防地席卷上来，就快要淹没他。

曲凌恭甚至觉得有一道闪电穿过层层雾霾，直直辟在心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