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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琳轻笑：&ldo;当然，每日都去。

今天也是刚从他的陵寝回来。

&rdo;素儿神色骤然大变，惊问：&ldo;你说什么！

他……&rdo;容琳不解她的为何会如此反应，蹙眉道：&ldo;怎么？娘娘还不知？还是明知如此却故作惊讶？&rdo;素儿呼吸急促，玉漓急忙上前为她抚着胸口，急向容琳道：&ldo;现在说这个干什么……娘娘怀着身孕听不得这些……&rdo;素儿蓦然伸手抓住玉漓的手腕，语气森然：&ldo;你也知道？&rdo;玉漓被她的表情嚇住，一时接不上话，素儿再度看向容琳，声音有些发哑，一字字都似从心上撕下来一般，夹杂着无法言说的震惊与痛苦：&ldo;他是自尽……还是……&rdo;容琳这才意识到她是确实不知此事，见她如此也有些怕，若她孕中有个三长两短，只怕做了太后的姑母也救不了自己。

&ldo;告诉我！

&rdo;素儿喝了一声，又陡然无力，&ldo;告诉我……他是怎么死的……&rdo;容琳咬了咬下唇，极不情愿地吞吞吐吐道：&ldo;七个月前……表哥……赐死了他……&rdo;真的是他！

他一直在骗她！

骗了她七个月！

他告诉她她无人可殉、告诉她他和嘉远帝不一样，当着她的面对舒亲王说&ldo;大事已成，他不足为患&rdo;，他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不会杀他……她以为，君子言出必行，君王更无戏言；或者，抛开这些，她以为，他不会骗她……所以她才那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话，甚至没有想过要打听虚实。

今天，容琳实实在在地告诉她，她错了。

素儿银牙紧咬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，落在红色凤鸟纹的交领襦上，一滴又一滴。

她的喉间忽然迸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，凄厉得近乎中箭鸿鹄的哀鸣。

玉漓惊慌地扶住她：&ldo;姐姐……姐姐你有着身孕……&rdo;太晚了。

素儿只觉腹间一阵搐痛，额上顿时生了一层冷汗，痛感逐渐加剧，直痛得她呼吸困难。

她的思绪在一阵阵接连不断的剧痛中逐渐变得模糊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玉漓向窗外尖叫的一声：&ldo;不好了！

娘娘见红了！

&rdo;之后，一片黑暗。

她在疼痛中再度醒来，已回到宫中，长秋宫椒房殿。

一众宫人井然有序地忙碌着，她木讷地看着他们，好像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。

他死了，那个说不上对她很好但终究是小心地保护着她的人死了。

十二岁那年踏青时遇到的那个人、让她一直执念的那个人死了。

她终究没能问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年清明的那个小姑娘。

而杀了他的，就是一直对她很好的那个人。

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思，仍旧杀了他……作者有话要说：【趴桌】好想开宫斗坑啊……好想开宫斗坑啊……我真的好想开宫斗坑啊……忍字头上一把刀啊……【↓基友茴笙的文《凰诀》，请戳图片↓】☆、踏青游&iddot;决断她在这样的煎熬中，任由产婆摆布着。

就像一个木偶，她们说怎么做她就照做，但她实际上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。

她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把孩子生下来的，只知道很痛，身上很痛，痛得刺骨。

但心里更痛。

她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，然后，听到产婆说：&ldo;恭喜娘娘，虽是早产，小帝姬也还健康。

&rdo;接着，便是宫人们一叠声的问安：&ldo;陛下。

&rdo;她倏然清醒，侧头看向正朝她走来的那个人。

这个时候，她本应该是喜悦地和他一起看看他们的女儿，可她却连半点笑意也无，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直到他坐到自己榻边，她冷冷道：&ldo;陛下，产房血气重，陛下不宜久留。

&rdo;&ldo;素儿……&rdo;他已经知道了她早产的原因，急切地想要解释，在椒房殿外等了两个时辰，此时面对她时，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的解释。

他从宫女手中抱过女儿，吩咐宫人都退下，又做回她的榻边，沉一叹：&ldo;我知道你怪我。

&rdo;换来的是她的冷笑：&ldo;岂敢。

&rdo;他握住她冰凉的手，她没有挣脱，就像没有生命一般任由他握着，他说：&ldo;朝堂的事……你不懂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