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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3页）

我不知叫喊了多久，整个人都痉挛着软瘫在地，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声，他说，是你在这里叫喊的吗？&rdo;

&ldo;我完全看不到他长什么样，只觉得声音冷冷的，一点波动也没有。

我那时满心都是遇见人的喜悦，忙不迭地连连说是。

然后他丢下一句，说我若是能在这里待到天亮，他就送我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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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慌慌张张地跟在他后面，他手里提着一盏明灯，我凑得更近了些，然后，便看见了此生最可怕的景象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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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老板说到这里猛地顿住了，眼珠外凸，神情甚是骇人。

陆栖淮轻咳一声，他看过来，发觉这里还有几位听众，渐渐从癫狂中镇定下来，接着讲述下去。

沈竹晞坐正了，静静听他说。

那店主道：&ldo;我脚下被一块东西猛然一绊，我以为是块石头，捧起来一看，竟然是块头盖骨！

不仅如此，我脚下深深浅浅、高低不平的路，居然是用一块一块的白骨累积成的！

我惊叫出声，前面那人却只是平静地回过来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像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，让我觉得说不出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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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后来我跟随他进了屋子，那间屋子地形最好，又是幢富丽堂皇的府邸，别的屋子之间也只剩断垣颓壁相连，站在那里，可以一览无余地一直看下去。

我这才明白先前看到的灯光是什么，每一座房子里，都摆着几张案几，案几上疏疏地固定着几根蜡烛，虽然无风，火苗却诡异地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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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那人带我到这里后，就倚着墙璧盘膝坐下，仿佛是在打坐。

我无事可做，就盯着那蜡烛看，我觉得自己看了有一个多时辰，蜡烛竟还是那么长，没有燃掉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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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定睛看了很久，突然看到蜡烛上空，青烟扭曲着蒸腾而起，袅袅中，不断浮现出歪斜的面孔来，有的只有鼻子，有的没有额头，有的只有半边脸，全都直直对着我！

我连滚带爬地倒在那人脚边，抓住他衣角，求他就我一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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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为什么要救你？我听见那人如是说，吓得几乎全身都没有知觉了，瘫坐着看那些怪异的脸渐渐逼近。

我还听见尖利的嘶吼声，吱吱呀呀的，像是夜飞的蝙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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