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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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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喜宫又是一阵人仰马翻，万喜与万达又惊又惧，忙给匆匆闻讯赶来的朱见深请罪。

朱见深哪有余裕理会这两个小舅子，挥挥手让他们走后，便向太医问起了万贵妃的病情，听得眉头紧皱。

尽管皇帝陛下不愿意承认，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‐‐比他年长十余岁的万贵妃确实是老了，变得体弱多病了。

就连他都已经将近四十不惑的年纪，更不必提万贵妃了。

他再如何崇佛敬道，再如何服食仙丹仙药，终是挡不住时光，终是阻止不了衰老。

消息传到清宁宫时，朱见深正招上次那位年轻的锦衣卫前来问话。

&ldo;贵妃之父也是时常厥过去？万喜与万达亦偶有此症？万家都有这样的症候，可有甚么说法？&rdo;朱祐樘挑起眉，&ldo;贵妃之父，也是如万通一般暴病而亡么？&rdo;

&ldo;回禀千岁，万家这样的症候，应该是按血脉一代又一代传承的。

&rdo;锦衣卫答道，&ldo;微臣询问了太医，这些症候有轻有重，在年纪渐长的时候才会出现，应该都有些脑卒中之相。

轻者如贵妃之父，初次脑卒中发作后忽然昏厥，身体微见麻痹；后来又发作了一次，便肢体麻木不良于行了；最后说是缠绵病榻而亡，或许也是又一次脑卒中发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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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重者如万通，急怒攻心之后也难免脑卒中，许是症候太急，所以才暴病而亡。

医书中有言，情志过极，心火暴甚，气火虚浮上冲，便会引发内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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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祐樘垂眸静思片刻，忽然问：&ldo;你叫甚么名字？在锦衣卫担任何职？&rdo;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先去问一问太医，将万家的症候都问清楚，再仔细看看医书一一对应理解透了，才来回话。

先前此人之所以失于轻浮，许是因锦衣卫之前被万家人搅得人心浮动所致。

如今的细腻沉稳，反倒更像是他真正的性情。

年轻的锦衣卫垂首答道：&ldo;微臣牟斌，如今是锦衣卫小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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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仅仅只是小旗？那倒是埋没你了。

今次的事既然查清楚了，怎么也该给你升成总旗或者试百户。

&rdo;朱祐樘笑道，&ldo;下回你若再办成了事，孤会托老伴在陈准面前举荐你，必不会埋没了你的才能，只管安心去办差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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牟斌双目微微一亮：&ldo;谢太子殿下赏识！

微臣必会尽心竭力！

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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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替孤再去查查李仙师与继晓大师的动静，最近他们似乎有些坐不住了。

若有发现，只管禀告陈准，去罢。

&rdo;其实，最近蠢蠢欲动的并不仅仅是李孜省等人，还有内阁那三位阁老。

朱祐樘从文华殿老师们的只言片语中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‐‐纸糊三阁老并不似风传的那般和睦，万安与刘吉许是要对付刘珝了。

只是，这样机密的消息并不是区区一位锦衣卫小旗能打听到的，他也只能等着覃吉、萧敬或者陈准适时告知他一些片段了。

牟斌退下后，万贵妃昏倒的消息随即传来。

服侍朱祐樘的李广与何鼎眼底都带着淡淡的笑意，怎么也抑制不住。

朱祐樘让他们俩去角落好好反省，学会控制住表情再出来说话，两人便忙不迭地去面壁思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