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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么不能来?”
谢慎守身着常服,四下打量着他这院子,“上次小宣同我说,你住的院子比其他官员的差多了,我还想着能差到哪里去,真见着了才发现是真的。”
世上竟然真有比齐知予还不会说话的人!
陆潇今年不过二十,头回见面就说他年纪大。
登堂入室进了他家里,好死不死地又埋汰起环境差。
又不是茅草做顶,刮风下雨漏一屋雨水,好赖是个完好的小院子!
莫生气,莫生气,他是皇子,你是小官,他是小孩,你是成年人。
陆潇念咒似的在心里滚过几句话,抬头笑道:“寒舍简陋,委屈殿下了。”
好在谢慎守及时住了口,陆潇意欲将他往正堂领,谁知此人摆了摆手,让他别差人端茶水果子过来,直接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了。
“……”
石凳上没铺软垫,你真的不冷吗。
陆潇一手拂开落叶,十分不情愿地坐了下来:“殿下今日怎地有空过来,应当提前告知下官,下官也好提前准备准备。”
谢慎守皱了皱眉:“上次在我宫里还是你我相称,怎么出了宫反倒变得虚伪了。”
真难伺候。
陆潇微笑不语,赶巧小叶子将软垫拿了过来,解了他的尴尬。
谢慎守显然是被他的举动取悦了,用一种状似不经意的语气问道:“上回你说要带冰糖葫芦,为何一连数日不见人影?”
“……”
陆潇一阵茫然,客套话你也当真的吗。
再者说他的用处已经发挥出来了,允康帝那边也很满意,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。
他不明白谢慎守的用意是一回事,但陆潇的脑子一贯转得快,当即胡诌了一套说辞:“手里攥着串冰糖葫芦进宫多不雅,若是旁人看见了得拿来取笑我了。
殿下今日来得正好,我现去街上买就是。”
“不用。”
谢慎守拍了拍掌,一名极不起眼的黑衣男子疾风般拿着糖串进了门。
这场面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氛围,好在此人来得快,去得更快,稍稍缓解了陆潇僵在脸上的笑容。
陆潇扭过头对着小叶子比口型:“让齐公子先走!”
小叶子似乎是懂了,无声无息地绕到后院,没了踪影。
谢慎守兴致勃勃,陆潇没话找话,两人倒也驴头不对马嘴地聊了许久。
陆潇原是炖了梨汤来哄齐见思的,无不遗憾地想到,今日要便宜旁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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