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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长天断那样惊天动地的威力,却快,狠,准,从高夫人的上腹穿进,后背穿出!
叶惊鸥一把接住高夫人倒下的身子,惊住。
有人在远远的叫:&ot;伊人,伊人!
&ot;高飞,是高飞。
他骑在一匹黄色的骏马上,转过街道,刚好看到妻子被刺中的一幕。
他的口角正溢着鲜血,马鬃上也是一片暗黑色,湿漉漉的,看来竟是一路吐血过来的。
他飞跃下马来,奔向高夫人,甫到高夫人面前,已又是一口鲜血涌出,喷出出来,恰洒在高夫人的身子上,和高夫人身体中涌出的鲜血和成一片。
高夫人睁开眼,紧紧盯着高飞,道:&ot;夫君,夫君!
你又吐血了吗?你又吐血了吗?为什么来?药吃了吗?&ot;她的目光已丝毫不见对敌时的凌厉之气,而且温柔如水,语调更是如天下所有温柔的女子一般,见着自己不听劝的深爱的男人,含情带愁,却无怨无悔。
高飞抱起她,抚着她的长发,柔声道:&ot;我吃了药,伊人,我想看看你,我就想看看你,就来了。
&ot;高夫人红晕了脸,嗔道:&ot;十几年的夫妻了,还说这个呢,也不看看,这里那么多人!
要我操心到什么时候呀!
&ot;高飞道:&ot;是,是,我总是不好,总是让你生气,我改,我一定改好不好?&ot;他微微的笑,口中却又一口一口喷出血来。
高夫人叹了口气,道:&ot;你总是这般说。
我知道你在哄我呢,你一向只看重你的事业,天天都哄我。
&ot;高飞呜咽道:&ot;我不再哄你了,我发誓,我不去当什么劳么子堂主了。
天下兴亡,与我何干?我只要和你一起!
我们一起去找你父亲,和他们一样,在山里谁也找不着的地方,建两间木屋,养几只羊,几条狗,然后在门口种上花,春天的时候,我们便躺在椅子上晒太阳,看我们的孩子在花丛里奔跑,听他们格格的笑,好不好,好不好?&ot;高夫人面上泛起一丝微笑,温柔恬静,眸光更是深情一片,除了她的夫君,再也看不到别的了。
这死亡的一刻,她美得惊心动魄,甚至这种风流几乎压得过南宫踏雪的风华,舒景嫣的妍丽。
她的眼睛终究没有闭上,大概是舍不得再也看不到她的夫君。
而她的瞳孔里,已深深映入了高飞的影子,直带入另一个世界。
高飞跌坐地上,抱着死去的妻子,喃喃吟唱道:
&ot;楼上黄昏杏花寒,斜月小栏干。
一双燕子,两行征雁,画角声残。
绮窗人在东风里,无语对春闲。
也应似旧,盈盈秋水,淡淡春山……&ot;他垂头,吻了吻妻子的额,低低道:&ot;伊人,伊人,你的苦处,我知道啦,我总是顾着教中的事,总不陪你。
你一直喜欢唱这首歌,其实是唱给我听的。
我何尝不明白,可为着自己的私心,总装不懂,总是把你撇下,做自己喜欢做的事。
我知道错啦,你不要也撇下我好不好?你等等我好不好?&ot;黑袍剑客蓦地明白什么,奔向高飞。
叶惊鸥头皮一炸,用力扶起高飞。
明晃晃的落霞剑,正刺在高飞腹中,和高夫人--展伊人一样的位置。
高飞抬头看了看叶惊鸥,笑了笑,又低下了头。
永远低下了头,再也不会抬起。
不见面目,却依旧显得飘逸贵气的黑袍剑客惋惜地注视着二人,忽回头,看着小嫣,神情好生忧伤,更夹着些难掩的怒意。
小嫣略有惊讶之色,但瞬即不见,高声道:&ot;叔叔,她太过分了!
&ot;高夫人意欲将一众人等,甚至包括不武功的平民一网打尽,用心不谓不恶毒,连黑袍剑客都被激起了杀心,但见他们夫妻二人临终时一番款款情深,那点杀意早随风逝去,留下的,只是深深的同情与怜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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