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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（第2页）

&ldo;我当然没记错。

&rdo;我低头，细细回应他，捧着他的脸，认真地说：&ldo;你要的，我都给了。

所以我要的，你也得答应我。

你别死，我就这么一个要求。

&rdo;

他含笑看着我，&ldo;傻丫头，看来这回真把你吓坏了。

&rdo;

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，没说话，心里有个地方还在打着战儿，就像过去在家乡的时候，隆冬的寒夜，从外面回到温暖的屋子，身体热了，心却还冷得发抖。

他抱着我从浴缸里出来，我像考拉一样被他托着，浑身都是湿漉漉的。

他腾出一只手，抽了一条浴巾披在我身上，亲了亲我的下巴，&ldo;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，胆子够大，心思够细，处事够冷静……也够狠心。

这次是我的错，没考虑周全，让你担心。

&rdo;

我把住他的肩，眼睛红红地说：&ldo;如果你回不来了，这就是我的错。

&rdo;

他抱着我坐在浴池边上，拿了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，&ldo;如果我死在那儿，你给不给钱都是错，都会有人挑你的毛病。

有些事就是这么矛盾，没法周全，可结果一旦出来，却永远不缺放马后炮的人。

你做得没错，换了韩家其他人，他们也会这样做。

拖泥带水，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，最后也未必能让我善终。

我得谢谢你，愿意为我承担这个责任。

我知道，让你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，得有多为难。

&rdo;

我看着他，&ldo;岂止是为难，恐惧、自责、内疚、愤怒，在那一会儿，什么感觉都有了。

在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，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了，我会给你家人一个交代，但是在那之前……我要他全家给你陪葬。

&rdo;

他以为我说笑，捏了捏我的下巴，&ldo;你不会的……&rdo;

我贴着他的额头，看着他的眼睛，认真地说：&ldo;我会的。

你回来了，我的怨恨就没了。

可如果你回不来，我真的会。

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，我有多痛苦，就让他们有多痛苦。

我有多绝望，就让他们有多绝望。

反正我什么都没了，我什么都不在乎。

所以你看，人的迁怒多可怕，在绝望中的迁怒就更可怕。

理性，道德，是非对错，全都扭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