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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4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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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一把锤子，蓦然砸碎了我那云里雾里的梦，我情不自禁笑道：&ldo;其实，我硬说出那些话费了很多心力，早知道你听得也那么受罪，我就不那么受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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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散了，云开了，原来一直在半空中的，并非是柳桐倚，而是我自己。

我道：&ldo;多谢柳相今日直言，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这样到哪年哪月去。

实话告诉你，其实这个水榭，我不常来，今天为了招待柳相你，才特意借它妆点门面。

这里曾是我监督修的不假，但只是翻修，并非重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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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桐倚挑眉，我道：&ldo;这里以前是父王建的，叫勤奋屋，小时候我天天被他关在这里念书，收起浮桥的机关原本在岸上，不在这边，他把浮桥一收，我就只能在这里乖乖呆着，简直是座水牢。

所以即使后来翻修了，我依然对这里有些犯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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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桐倚笑道：&ldo;原来如此，怪不得我方才看那边的书架上尽是《天宝神道》，《乱世奇侠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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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苦笑：&ldo;原来是那些泄了底。

让柳相见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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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望向柳桐倚：&ldo;然思，既然抛却客套做作，我想问你，你觉得我……是个怎样的人？朝中都说，本王是本朝最大的毒瘤，是弄权jian王，心怀祸胎，你如何以为？&rdo;

我目不转睛地望他，柳桐倚的神色平静：&ldo;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，可能自己都不大清楚，外人又怎能说得透？jian或忠只是一种立场，不同位置的人，看法也不同。

所谓世事并无绝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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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道：&ldo;那么然思你，以为我是哪个立场？&rdo;

柳桐倚没有回答。

我看向水榭外的湖面：&ldo;今日索性把话说得再透一些，你方才没有回答，我很欣慰，因为然思你，没在我面前说假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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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着道：&ldo;我时常想，假如我不是怀王，你不是柳桐倚，是否你我起码，能做个不错的朋友。

&rdo;我叹了口气，&ldo;假如没有这个怀王的头衔，本王真的只想做个自在的闲人。

若不用做丞相，柳相想做什么？&rdo;

柳桐倚道：&ldo;这个么，应该也是个游历四方的闲人罢。

果然闲散最难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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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起身：&ldo;的确难得，不得已的事情太多，譬如现在我在做一件事情，不知是对还是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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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桐倚走到我身边：&ldo;对与错很难说清，大概人人都会遇到如此的事情，我有句话，也不知对错，却想和王爷说。

王爷伤还未愈，月华阁之类，不宜多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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