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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2页）

终究是老了，皮相虽未衰，却愈发健忘。

脚步声渐行渐远，我凭着感觉摸了摸脸，松了口气。

还好，什么也没有。

只是，我到最后都没触碰到昂驹那股泪意。

遗憾终究不了了之。

我换了个仆役。

仆役是个姑娘，隔院的邻人都喜欢唤她子衿，这名字挺俗气，全城至少有五六十个姑娘叫这名字了，为此我还曾取笑过她。

子衿性子急，出口咄咄逼人地要命：&ldo;公子你还好意思说我，这名字又不是我想叫的，而且总比公子不自知的要来的好。

&rdo;

这番明朝暗讽令我顿时失了表情。

她好像是意料到了什么，语气立刻急促起来：&ldo;公子，我刚刚开玩笑的，明天……&rdo;

&ldo;没有什么明天。

&rdo;我咳嗽着转移话题，&ldo;早点歇……现在是什么时候&rdo;

&ldo;青天白日。

&rdo;她很是怜悯地替我捏肩，&ldo;公子当真不爱惜自己，现在已是冬日了，还穿的这样薄。

&rdo;

我乐呵呵地回：&ldo;这里面很暖和，不能出去的话，穿着与否又有何关系呢？&rdo;

她缄默，我笑。

&ldo;也罢，我一俗人，天天说这些酸腐之词，你回去吧，我困了。

&rdo;

我靠枕而眠，她替我掖好被子，往灶炉添了些柴火，就退了出去。

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。

早就毁了灵魂的人，有什么资格去问自己是谁，又哪来理由问

答案不置可否。

但人总是会做梦的。

一团雾气卷开，我撞见了一角湛蓝，细银的剑尖相继袭来，挑着我的下颌：&ldo;师父‐‐&rdo;

你是谁？

未来得及出口，我听到自己冷冷道：&ldo;我以为你已不愿归顺屹天宗。

&rdo;

&ldo;何处生我，我归何处。

&rdo;他无视&ldo;我&rdo;的针锋相对，唇角微翘，犹胜春风拂过，刺激着我的心脏。

&ldo;屹天宗不需要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