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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上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亮相,还是我小学三年级参加的那个&lso;国旗下的演讲&rso;。
在大家都念爱国诗,表达对未来的憧憬时,我勇气可嘉地念了首:&ldo;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;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&rdo;
然后被罚站了一礼拜。
其实当时我真的不是在搞怪,只是单纯地想向老师同学们分享一下我新背的古诗词。
谁料被我的班主任直接戴上了一个&lso;思想不端&rso;的帽子。
屁大点的孩子,能有什么龌龊思想,还不是你们这群大人给搞复杂了。
可惜并没有人听我的申诉,都在背地里嘲笑我;眼下这历史重演了,我再一次成了大笑话。
不学无术,当了五年质子,除了命又臭又硬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的黎王殿下坐龙椅了!这要是说错话可就不是罚站的问题了,而是直接凉了。
我觉得我老娘得敲着木鱼骂群臣不长眼。
我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钟伯琛。
然而这位丞相大人如今就跟隐居世外的得道高人似的,穿着一丝不苟的紫色官袍,垂着眼皮,挂着淡泊明志,淡而处之,熬清受淡的标志性&lso;三淡&rso;表情,让我一时间想起这些日子里喝的清亮亮的白粥。
看着钟伯琛那一脸的&lso;关我屁事&rso;的神情,我觉得这位大哥此时只想淡出荧幕当个殿柱子。
横竖躲不过了,本着祸从口出的基本原则,我把嘴一闭,静等群臣们先开腔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我明显比群臣们更有耐心,一动不动地端坐在大殿之上,虽然小腿肚子在宽大的袍子里头悄悄哆嗦,但终归比那些个直揉腰的老臣好。
终于,我的等待有了回报。
&ldo;臣礼部尚书潘乐兴有事相奏&rdo;我刚悄悄挪了挪屁股,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让自己坐得舒服点,大殿之上忽然响起一位大臣战战兢兢的声音。
我抬眼望去,见是一位站得蛮靠前的大臣。
只是这位大臣虽然站在最前端,整个人却缩在了殿柱子的阴影范围内。
跟我那虎背熊腰的魏大将军一比,他整个人跟小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。
我看了看他的官袍,虽然不认识他,但&lso;尚书&rso;级别的肯定是重臣。
于是我一挥手表示让他有话就说。
谁知陆久安这二百五理解错了我的手势,嗷地喊了一嗓子:&ldo;退朝!&rdo;
举座皆惊,我是最惊的那个。
我虽然打心底里想遁地而溜,但这早朝就算再敷衍也不能这么散伙儿啊!那可怜的礼部尚书举着本儿哆哆嗦嗦地站在大殿正中央,无助地四下环视一周,不知是该退回去还是跪地上。
我瞪了一眼陆久安,正巧陆久安也在看我。
于是他谄媚地跑了过来,伸出胖乎乎的肉手:&ldo;殿下,来,奴才扶着您&rdo;
扶你大爷啊扶!你把我的早朝一嗓子嚎没了好么!魏叔已经对我投来了死亡射线了!
我正琢摸着把陆久安拉到身前挡一挡魏大将军的砍马刀,目光再度颤巍巍地飘向钟伯琛。
钟伯琛还是置身事外,仿佛是一面无风时挂在旗杆上的破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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