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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（第4页）

第138章斯人（番外）

&ldo;宜之于假，永受保之，曰子熙。

&rdo;天子的声音自明堂上缓缓传来。

少顷，只见小主人迈步踱出，日光照在檐下，他的衣冠齐整，身姿昂藏，庭中一片低低的欷歔。

&ldo;皎皎兮君子，会弁如星。

&rdo;有人赞叹道。

我翘首站在人群之后望着明堂上的小主人，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

头顶日头灿灿，我只觉得这庙中的人，谁也不及我开怀。

我名申，无姓无氏，父母以上，世代为丰姜家臣。

从小，父亲便说过，从祖上到他的许多人中，最能干的人是曾祖父，曾做过家宰。

或许是这个缘故，我总觉得公家待我与旁人是不同的。

譬如我做事比别家孩子早，七岁之后，便要随父亲日日打扫明堂；譬如我做事比别家孩子多，十岁之后，但凡世子习礼乐she御，我都须跟随在侧；又譬如我做事比别家孩子重，成年之后，公家似乎愈发觉得我有用，但凡套车时少了御者、修葺缺了工匠或是哪位主人出门要力役侍从，我便常常被叫去……自然，最重要的一次是君主出嫁，我为媵者，随她一同离开了丰姜。

我常想，若无君主，此生或许就大不一样了。

夫人育下多子，君主是唯一的女子，自幼便极得爱护。

对于她，我并不陌生。

君主幼时喜欢与众世子玩在一处，跟随众世子的时候，我也少不了要服侍她。

她也早识得我，身旁明明有侍婢，她却总要转向我--

&ldo;申，去取盏水。

&rdo;

&ldo;申，去摘那果。

&rdo;

&ldo;申，负我上马。

&rdo;

&ldo;申……&rdo;

据说，选随媵之时，夫人头一个便想到了我。

出嫁当日，君主在车后看到我，愣了愣，似讶然，却缓缓绽开笑靥。

&ldo;你随我一道离开。

&rdo;她说。

&ldo;正是。

&rdo;我低头行礼。

君主语中带笑：&ldo;甚好，我正愁过去无人相熟。

&rdo;说完，她转身走开了。

我没有抬头，只瞥见裳裾在眼前微微扬起，拂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轻风。

君主要嫁的是王孙岌。

文王之孙，伯邑考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