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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（第2页）

他无辜地望着她，情愿挨下，可她还是停了下手，他的脸长得这么漂亮，她打他耳光不是暴殄天物么。

所谓黄钟毁弃，焚琴煮鹤，怕是要遭天谴。

她嗫诺着，开口求饶，故意长了心眼迂回道，&ldo;我长得丑，配不上你。

&rdo;

&ldo;没事，我不嫌弃。

&rdo;他轻拍她的手背以作表率。

&ldo;我没钱。

&rdo;西西哭丧着脸，&ldo;我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。

&rdo;

&ldo;没事，你人在就好了。

&rdo;他假惺惺地安慰她，心里数着拍子看她还能演多久。

&ldo;卑鄙，无耻。

&rdo;下一秒西西就脱口而出，他好笑地看着她明而透的眼睛，似昔日初见的玛瑙髓，隐秘在求之不得的讳莫深处。

他怎么敢惹恼她，只是附和道，&ldo;是，我卑鄙，我无耻。

&rdo;一壁说着，一壁眨着眼睛，轻轻率率精巧豪奢，却是锋芒毕露意图分明。

西西眼里淌着忧郁，似暮春时溶漾着淡蓝烟雾的溪流，淙淙流过蜿蜒在他心上，他禁不住捏了捏她软软的手掌内侧，柔声道，&ldo;西西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

&rdo;

&ldo;我不用你照顾。

&rdo;西西依旧负隅顽抗，声音闷闷的。

&ldo;我之为你，只在异人处。

&rdo;他淡淡伸手给她抹泪，忧忧伤伤的咸涩的泪水，分不出是咸还是苦。

她停止了哭声，灿斓地发呆，如果不是听说过爱情，多少人会知道爱情。

爱那么短，遗忘那么长，她总觉得他会忘了，她自己也拿不准会不会忘，这份感情太过虚无，是真是假到头来她已经分不清了。

她默默问他，&ldo;你会死吗？&rdo;

他莞尔一笑，回答得平静且动容，&ldo;没有人会不死。

&rdo;

西西听了又是垂泪，心里很恼又很忧心，她好怕他会突然死去，被很多人抓去，抓到暗无天日的监牢里一枪打穿胸膛，他一手给她抹泪，淡淡安慰道，&ldo;死生本一体，不死何生呢？就像我们不曾远过，又怎么近呢？&rdo;

西西听后愠怒，晃晃他的胳膊，自知末路的绝望，&ldo;你不要乱想，你不是故意杀人，你不会死的。

&rdo;

他避而不答，忽忽看着她的脸，&ldo;你说我爱你，是爱的你，还是你中的我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