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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（第3页）

尉迟砚脸上浮现出些许的讶异，苦笑道：&ldo;我还当你会以大雍国师的身份拦我，再不济也是袖手旁观，却不曾想，你却会说帮我。

&rdo;

&ldo;如云尘所说，我也信你会是个好皇帝。

&rdo;梵音望向自顾自小口啜饮着茶的沈嘉言，眸光柔软了些许。

尉迟砚顺着梵音的目光瞧过去，顿时释然。

尉迟砚伸手把桌子上的铜钱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，即使攥疼了，也不愿放手。

这上面的血，是那人的。

恍惚间，尉迟砚的思绪又飘回了山中落难的那日。

那人硬是背着自己走了十几里崎岖的山路，都是脸不红、气不喘。

却在为他治伤的时候，黝黑的脸色却蓦地红了，小声地说：&ldo;我娘说了，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。

以后你就是阿牛的媳妇了。

&rdo;

这个傻子！

自己当时明明没有答应他。

他却还是为了护自己，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！

尉迟砚借着喝茶的时机，眨掉了眼中的水汽。

可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答应他呢？

时间转眼便是大寒。

那是大雍最寒冷的一天，亦是整个皇宫最寒冷的一日。

尉迟砚踩着脚下蜿蜒的血迹，一步步缓缓走向缠绵病榻的老皇帝，面露冷笑：&ldo;父皇您说，为帝者需不择手段，故而大哥和六哥被儿臣一杯毒酒便了结了性命；您说为帝者需心狠手辣，故而不赞同儿臣的人，儿臣便统统杀了。

你说儿臣算不算合适的储君了？&rdo;

&ldo;你、你这个乱臣贼子！

这皇位是你大哥的……&rdo;老皇帝怒目圆瞪，气得连气都喘不上来。

尉迟砚颔首：&ldo;是，父皇您瞩意的自然是大哥。

可不论您如何想，这圣旨上的名字，终究只能是&lso;尉迟砚&rso;了。

&rdo;

尉迟砚说完，便当着老皇帝的面，把玉玺盖上了早就备好的圣旨上。

老皇帝脸涨得通红，连声到了好几个&ldo;你&rdo;，最后一口气没能喘上来，殡天了。

死前双目瞪得浑圆，显然是死不瞑目。

尉迟砚走上前，伸手阖上了老皇帝的眼睛：&ldo;呵，父皇，儿臣怎么会让您把自己变成和你一般冷血之人？至于大哥和六哥，您放心，我会让他们活着，&lso;长长久久&rso;地活着，&lso;好好&rso;的活着。

&rdo;

因为只有活着，才能为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行，慢慢地赎罪，不是么？

在尉迟砚登基的那一天，梵音和沈嘉言来向他辞行。

尉迟砚试图挽留：&ldo;若是你愿意留下，这国师的位置依然是你的。

你要什么，朕便给你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