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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（第3页）

文清远说的当然有道理，但是，她能做什么呢？忘记从前是那样的困难，而更困难的，是面对那不可知的未来。

想了想只能道：&ldo;我觉得如今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，虽然不能说多开心，至少可以安心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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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清远看着洛妍坚定的脸色，心里微微叹气：说得自然是轻松，但若真是如此，眉宇间那点郁色又所为何来？只是，有些事情也许真的没有办法，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，但相守却要太多的条件与缘分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？

看见文清远眼底的那点不以为然和伤感，洛妍笑了起来：&ldo;你莫不是觉得我死鸭子嘴硬？其实也不是。

天师曾经跟我说过，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，莫过于试图控制自己的感情，如抽刀断水，如以油灭火，只会更难自拔；不如学学佛家对待心魔的坐观行止之法，承认它，观察它，分析它，最后，就可以它是它，我是我。

我试了一试，真的觉得有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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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清远不由怔住了：&ldo;坐观行止？它是它，我是我？&rdo;

洛妍点头：&ldo;女施主果然有慧根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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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清远忍不住笑着拧她的嘴：&ldo;叫你贫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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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重阳之后，京城气温便迅速进入深秋，公主府门口的银杏树叶镇日间在风中纷纷飘落，这种景象是洛妍最怕看到的，好在《京报》事物着实繁忙，一个月的时光瞬息便过。

这个月，她跟澹台扬飞基本就没有说上过几句话‐‐除了值守的日子，他几乎长在了安王府，却无论多晚都要回来睡，洛妍算了算，一日能睡两个半时辰就算不错。

李妈妈看着不像，私下找人问了问安王府那边的人，说是王妃如今越发脾气古怪了，除了澹台值守的日子，不见他就不吃饭不睡觉。

洛妍不由摇头苦笑：她大概以为这样自己就会独守空房、痛苦难过，没想到纯粹是瞎折腾自己儿子！

洛妍有时也想劝澹台歇在那边算了，但一想到那天他眼里的悲伤，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。

看着他一日日沉默消瘦下去，整个人渐渐散发出一种灰暗的气息，她只觉得无能为力，胸中的那点恨意不知不觉都变成了这种无力感。

现在她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那个条件了：他大概根本没有能力拒绝母亲的请求和眼泪，无论她要的是什么。

这样的一个母亲，是他的心结，他的心劫。

她救不了他，只能远远避开，不让自己和他一起灰飞烟灭。

但坐观行止终究不是万能。

当在她无意中发现书房里不知何时增加了不少西北军图时，只觉得胸口钝痛，坐在那里想了很久，却最终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，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‐‐还好，她知道该怎么把《京报》办下去。

这一日，她刚刚到了前院，却遇见了很少主动露面的大管事贺兰源，手里还拿着一封请柬。

洛妍拿在手里一翻，不由一惊：&ldo;太子妃下帖子请小天师过去讲法？&rdo;

贺兰源点了点头答道：&ldo;帖子已经交给小天师了，小天师说，多谢太子妃厚爱，但他近日都在闭关静修，太子妃的邀请，只能等出关之后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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