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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4页）

她抬手拉好清岑的衣服，坐在他的腿上仰脸望向天花板。

清岑的话音在她耳边响起，平淡一如往昔，&ldo;你怎么了？&rdo;

宁瑟的眼中隐有泪光闪动，双手攥紧他的衣领回答道：&ldo;流鼻血了。

&rdo;

&ldo;是么？&rdo;他伸手扣上她的下巴，力道并不温柔，还有些野蛮，下一刻却抬起自己的衣袖，用那袖摆……擦掉她的鼻血。

他靠近她的脸，仔细打量一阵，满意道：&ldo;现在没了。

&rdo;

宁瑟屏住呼吸与他对视，这种经历也是第一次，心跳快得不受控制，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一些感激的话，或者投桃报李做点实事，她在心中斟酌了百转千回，最终结结巴巴地应话道：&ldo;等、等你醒了酒，我帮你把这件衣服洗了。

&rdo;

这句话说得不够圆满，她顿了一下，又添了一句：&ldo;我保证会洗得干干净净，晾好以后还给你。

&rdo;

清岑听了这话，面上没什么反应，手却搭上了木桌，修长的手指挨着酒坛，语气不容置喙道：&ldo;不用洗，留做纪念。

&rdo;

宁瑟闻言一愣。

她侧过脸，瞧见清岑再次拎起那坛酒，连忙按住他的手，&ldo;你也知道自己醉了吧……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

&ldo;那你还要继续喝？&rdo;

清岑想了一下，不紧不慢道：&ldo;味道好，不喝可惜。

&rdo;

宁瑟轻抽一口气，从他腿上跳了下来，抢走那坛酒以后，闪身移到一丈开外，&ldo;你的酒量需要磨练，这坛酒还是让我封起来好了。

&rdo;

远景不甚明晰，流云似乎染上雾色，宁瑟的身形也隐没在纱幔里，清岑静了一阵，扶着梧桐木桌站了起来。

他抬步向宁瑟所在的地方走，脚步依然平稳，看不出半分喝醉的样子，话也说得十分清晰：&ldo;酒没了，你也跑了。

&rdo;

房间内弥散着浅淡的酒香，宁瑟抱着酒坛子，站在原地怔了一怔，心想清岑真是厉害，哪怕喝酒喝醉了，表面上还能保持住正常的样子。

但她转念又想，总不能待在原地等他来捉，于是身影一闪，抬脚跑向门外。

清岑见她消失得这样快，想起她方才说的那句&ldo;我会对你负责的&rdo;，还有她答应的摸完以后绝不会跑，忽然觉得自己遭受了诓骗。

清岑如今的心境，类似于被登徒子占了便宜的少女，原本以为对方会负责到底，不料人家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一个。

此时将近傍晚，霞云染了苍穹，抬头遥望天边，隐约能瞧见半轮弯月。

清岑踏出房门后，看到站在院中央的宁瑟，又听她道了一句：&ldo;我刚刚把酒封起来了，你站在原地不要动，我扶你去休息。

&rdo;

清岑低头思索她的话，想她说&ldo;你站在原地不要动&rdo;，类似于他方才嘱咐的不要走，她答应了不跑最后还是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