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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（第3页）

‐‐我的银子不多。

&rdo;

他有些紧张，又有些懊恼，怎么一张口就又把她得罪了呢。

苏风沂道：&ldo;我住得长，但我也不要烟气。

&rdo;

子忻看着她，叹气：&ldo;风沂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你还是这么难伺候。

&rdo;

她一下子又跳了起来：&ldo;我一点也不难伺候，你才难伺候，你最难伺候了！

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？为什么不小心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？幸亏还留下一条命，不然……不然……我岂不是要到阴曹地府才能找到你？&rdo;

他赶紧闭嘴，用手中的银子买了最好的炭。

由着苏风沂抱着沉淀淀的炭篓子跟着他往回走。

添了炭，火盆的火旺起来，屋子也跟着暖和过来。

环堵萧然，想他生活如此清苦，她不禁有些伤感。

两人默然无言，对视良久。

憧憧的烛影中，她忽然压低嗓门，悄悄地问道：&ldo;子忻，你还见过竹殷么？&rdo;

他摇摇头：&ldo;没有。

&rdo;

的确没有。

自他与苏风沂分手的那一天起，竹殷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&ldo;你不必这么惩罚自己，&rdo;她握着他的手，轻轻地道，&ldo;这不是你的错。

&rdo;

他的手猛地一抖，道：&ldo;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。

&rdo;

&ldo;唐蘅告诉过我小湄的事。

&rdo;

他不安地看着她，眼中忽现痛苦之色：&ldo;不，是我杀了她！

……我不该约她出来，我不该学骑马，我不该粗心大意丢失了手杖，‐‐是我害了她，是我杀了她！

她还那么小，才十一岁……&rdo;

闭上双眼他又看见了小湄，听见了那天的雷声。

她倒在地上，黑色的血从脑后蔓延开来……她瞪着大眼看着他，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是啊，直到死她都不明白生命原可以这样轻易而偶尔地消失。

‐‐我想睡了，明天再教你……

她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手，看着他的眼睛：&ldo;所以你选择了放逐，选择了流浪，认为自己不配过好日子，是么？&rdo;

是么？

他问自己，是这样么？

每当打定主意去看风沂时，到了最后一刻他都放弃了。

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避她。

就像鹭川跟他发过的牢骚，苏风沂这个人，真实得令人倒胃，尖锐得让人难受。

而她偏偏目光如电，丝毫不肯放过别人。

他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，因此也不肯面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