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驿站

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
第1章（第2页）

马车动了一动，又落回原处。

他连搬数次，都无法将车轮抬到坑外。

一怒之下不由得冲着车厢一阵大吼：

&ldo;都给我滚下来！

奶奶的！

车都快翻了你们还坐在上头！

&rdo;

车里人立时惊慌地扶着车沿，抖抖索索地跳下来。

先下来的妇人英娘是个瘦削标致的女人，车外的空气比车内寒冷十倍，她只好先用围巾捂住耳朵，再将车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接下来。

那男孩倒伶俐，只轻轻地扶了扶母亲的手臂，自己一跳，跳到雪中。

&ldo;接着！

&rdo;

男孩眼光一错，手中已多了两件父亲的上衣。

在坑中的人上身赤裸，下身湿透，黄里透红的肌肤在冰冷的冬夜冒着热气。

他看见父亲的双眉已凝上了一层薄霜，粗壮的腿蹬住坑沿，手臂青筋暴露，猛一使力，肩头的肌肉山峦般拱起。

他几乎将整个后车厢都抬了起来，那车子却停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。

&ldo;骏儿，拿着我的鞭子，去打一下马。

&rdo;他在水中高叫。

&ldo;爹，我……我不会。

&rdo;男孩子瑟瑟缩缩地答道。

&ldo;蠢蛋，你二伯没教你？&rdo;

&ldo;没有。

&rdo;男孩子一脸内疚地看着父亲。

&ldo;那我们今天只怕就要冻死在这里了！

&rdo;刘家贵不怀好气地哼了一声，继续用力推车。

男孩子咬着嘴唇想了一想，忽然将皮袍一脱，&ldo;扑通&rdo;一声跳进水里，道：&ldo;爹爹，我来帮你！

&rdo;

&ldo;骏儿上来！

&rdo;英娘抢到坑边，一把拉住男孩子的手，使劲地将他往上拽。

刘家贵却一掌推开她的手，粗声粗气地道：&ldo;这是爷儿们的事，女人站一边去。

骏儿，好样的！

你来顶住车轮。

奶奶的，冻死我啦，咱们先喝一口苞谷酒再说。

&rdo;

他从坑边的衣物里翻出一个葫芦递给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