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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内正沉默着,忽然砰地一声,紧接着便是马蹄飞扬,车轱辘翻仰,三人还未反应过来,已经天旋地转倒在地上。
只听前头福贵道:&ldo;侯爷不好!
咱们遇到劫匪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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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瀚之到底在官场浸y多年,练成了一身临危不乱的本事,虽则心中暗道不好,嘴上依旧淡定吩咐:&ldo;别跟他们硬来,劫匪不过求财,把所有钱财都给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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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贵哎了一声,只是那一声还未落音,便听呜咽地闷哼一声,显然是被刀剑取了性命。
打斗声四起,这些劫匪一言不发,许并不是求财,而是要索命。
车子被人用刀劈开,里面狼狈倒地的三人露出来。
黑沉沉的暮色中,那些人穿黑衣,戴黑面巾,伸手利落,沈家的几个随从丫鬟,须臾之间,已经七零八落倒在地上,没了声响,只有血流成河。
沈朗赶紧将父母护在身后:&ldo;各位好汉,咱们无冤无仇,你们求财而已,车子上的钱财都拿去就是,求求你们放过我爹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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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瀚之到底不是等闲之辈,在沈朗哀求时,他已经猜出这些人哪里会是山匪,想必是直接冲着他来的。
他为官多年,虽然树敌不少,但长袖善舞,八面玲珑,如今没了权势,顶多是痛打落水狗,遭那些人奚落一番,还不至于要下黑手取他性命。
他知今日恐怕是大祸临头,难逃一劫,沉声道:&ldo;各位想必是奉人之命要我沈瀚之的性命,但我妻儿是无辜的,还望放他们一条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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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氏吓得只打摆子,紧紧揪住他的衣袖,泣不成声。
那两个握着寒光闪闪大刀的蒙面人,无动于衷站着。
待他话音落,便举起手中的刀。
只是那刀刚刚落在半空,一枚带着劲风的飞刀碰得一声,将大刀打落。
就在下一刻,周围不知从哪里有涌出一波黑衣蒙面人。
几番血雨腥风地打斗后,周遭恢复宁静,被擒住的几个人,还没等讯问,已经咬破槽牙毒药自尽了,想来是一批死士。
沈家三人犹坐在地上,因着都着黑衣蒙面,几乎分不清是哪一方得胜,但见剩下的这些人,没有要来杀自己,猜出是后来那伙人,虽然还不知身份,但大约不是来取他性命的,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。
就在此时,一个桌青布长衫的颀长身影,慢慢走过来。
暮色新月之下,那身影像是魅影一般覆在地上三人面前。
这人没有蒙面,面容清朗昳丽,只是表情冷得就如同这冬日夜色。
沈朗赶紧跪着道:&ldo;多谢公子救命之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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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冥淡淡落在他头上一眼,又冷冷看向沈瀚之,然后唇角微微勾起,冷笑道:&ldo;侯爷,知道是谁要杀你么?&rdo;
沈瀚之在沈朗搀扶下,慢悠悠站起来,拱手作揖:&ldo;多谢公子救命之恩,我素来与人为善,如今告老还乡,确实猜不出是谁要害我性命!
还请公子指点。
&rdo;虽先前同在京城,但苏冥中举时,他已经被皇上架空了职,他还没得机会见过这位解元。
苏冥但笑不语,只是那笑委实冰冷得狠。
沈瀚竟被一个弱冠少年,弄得满心发怵。
大约也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心有余悸。
倒是沈朗,睁大一双眼睛,定定看看眼前的人,咦了一声,试探道:&ldo;你不是苏解元么?&rdo;
同年举子,当然好奇过解元是何等人物,是以沈朗先前远远见过这位解元两次。
他知苏冥是秦王的人,又紧接着问:&ldo;是秦王救我们的?你们知道是谁要害我父亲?&rdo;
苏冥淡淡看了他一眼,又看向沈瀚之,冷笑道:&ldo;侯爷想知道吗?&rdo;
沈瀚之拱手道:&ldo;望公子指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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