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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（第3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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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不管众人作何表情，朝着挂着自个名牌的屋子走去。

大厅的九人面面相窥，一个个坐回去若有所思。

想必，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。

……

夜深人静时，师宣从床上爬起来，敲响清明的房间。

门吱嘎一下自动打开，迎面的风撩乱师宣的发，他理开遮眼的发，床铺上整整齐齐没有人，窗帘大开月光she入，本该睡觉的少年衣着整齐盘坐在地板的蒲团上，沐浴着光，闭目打坐。

师宣悄悄走到少年身边，坐下，虽然察觉不到魂息，但那股熟悉的感觉仍然萦绕周身。

清明双目微阖，分毫不受惊扰。

师宣打量他被朦胧微光映得越发圣洁出尘的侧脸，心中一动，像往日般枕在清明腿上，带着一股许久未曾显露的眷恋与依赖。

清明心中的经终于念不下去，睁开眼，眸子里还有些乱起波纹的余韵，他垂首，撩过盖在师宣脸上的发，露出底下清艳的脸，&ldo;故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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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宣瞳仁一紧，&ldo;师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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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的指尖滑过师宣的脸蛋，眸中的笑意如清莲绽开，几近叹息般唤道，&ldo;……故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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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那只抚摸的手与眸中笑意如蜻蜓点水，很快散去，清明瞥了眼门口，一个弹指过去，未合紧的门哐得合紧，门外的黑影消然离去，他这才回眸，盯着坐起身的师宣，&ldo;有什么想问的？&rdo;

&ldo;师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&rdo;

清明垂眸，静默片刻才道，&ldo;……自你病逝，我便随你而去。

只是不知为何，会带着记忆转生。

&rdo;每每忆起两人前世分别，他便百般情愁萦绕心头，难以排遣，&ldo;这里与前世截然不同，我在此处重生、长大、学习、适应。

不知为何，我一直笃定我们必会再次重遇，如今既已实现，我已了无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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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宣察觉到些微异样，自两人相见，少年并未自称为师过，更以了无遗憾收尾，&ldo;……师父你可是‐‐&rdo;

清明握住师宣的手，眉宇间有些压抑，&ldo;你想问，我可是不再眷恋你？&rdo;

清明突然闭上眼，&ldo;……地藏菩萨那处有一湖，名为望君，以湖为镜，能望见心中所向。

我总想，我立于此间时，你又身在何处？想着想着，便看见许多。

&rdo;语气渐显寂寥，&ldo;缘起缘灭。

我之于你，原来只是你尘世轮回中的一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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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，清明便说不下去了。

无数无数的日子，他望着湖中景象，望着前尘与转世，望着故我与旁人朝夕相处的画面排遣思念，无异于饮鸩止渴，见故我仿佛忘却他与别的男子缠绵厮磨，于他是何等难捱？可到底难忘相思，他只能自虐般，从幼时至今，时时造访望君湖，只为了在那一遭遭轮回中，看一看徒弟的脸，看看那曾经熟悉的笑颜。

故我于他，终成魔障。

师宣凝视清明面中苦色，像被掐紧喉咙，艰难说道，&ldo;你……全都，看到了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