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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3页）

途中发现清明的房间亮着灯，推门进去，见他伏案刻字，旁边垒着一堆完工的竹简。

走去一翻，全是些经文。

清明停了刻刀，把竹简一一卷好。

师宣瞥了眼满桌竹屑，打量着清明指尖的划伤，在一旁坐下，&ldo;你整夜未睡就是为了这些东西？&rdo;

清明道，&ldo;不以为苦。

&rdo;

师宣又翻开几卷，其上有言&ldo;一切等空诸有情，为得安慰竟乐地，身口意之诸精勤，皆当不离菩提道&rdo;，是修法仪轨。

又换一卷，满目梵文，勉强能辨认些文字，《金刚萨埵百字明咒》、《心经》，尽是些忏悔清心消业灭罪的东西，可见是烦恼成什么样了？

师宣把手中卷递给清明，&ldo;我已明了。

&rdo;

清明接过，并未探究。

师宣含笑，&ldo;你既然那么介意我去找殷逢渊，为何不开口问问我原因？&rdo;

清明神色如常，冷淡道，&ldo;我不想知道。

&rdo;

师宣却不放过他，&ldo;真的？我怎么总觉得你很好奇。

&rdo;

&ldo;……我不好奇。

&rdo;清明把竹简放置架上，背对师宣。

师宣轻笑，走上前贴住少年后背，成年男性的气息笼罩过去，只要少年一转身就能与他直面相贴，师宣偏还挑衅，&ldo;我说，秃头，你是不想听……还是不敢听呢？&rdo;

清明神色已然微冷，&ldo;与我无干。

&rdo;

师宣&ldo;哎呀哎呀&rdo;了几句，道，&ldo;我说秃头，你平日道理颇多，不知有没有发现，每当你心绪大乱，就只会重复着之前的意思，找不出半句反驳理由。

&rdo;

清明闭嘴不言。

&ldo;罢了，你不想说，我哪忍心逼你。

&rdo;师宣退后几步拉开距离，见清明绷紧的脊背缓缓放松，师宣准备离开。

瞅见少年取了衣服，似乎打算换了出去打拳，瞥了眼少年眼下的青影，有些心疼，遂，出言道：

&ldo;我说，莫不是你因为我难受得辗转反侧无法入眠，这会还需要打打拳发泄一下才好？&rdo;

清明赶往屏风的脚步顿住，身形一转，大步迈向竹榻。

师宣拾起清明遗落桌案的佛珠，低首浅笑。

……

花朝节那日，人山人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