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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（第3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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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清明忧心化解痴怨之事，加之脸皮太薄不愿不劳而获白吃白喝，坚持下山。

师宣托着下巴，眼睛从上转到下再从下转到上，瞅着眼前才及他腰的小清明，再瞅瞅自个不沾阳春水的修长十指，最后瞥了眼桌上每日好吃好喝供着的吃食。

这阵法极其逼真，每日不吃不喝会饿得难受，可他所有心思都放在给自己多戳几个心窍，从未为谋生苦过，有那么一小瞬，很想抛弃兄弟的筏子，六亲不认一回。

可清明不许他继续骗吃骗喝，拽着自家&ldo;兄长&rdo;强行下山。

猎户儿子十八里相送，师宣恋恋不舍回首，看得小清明眉峰直皱。

顺天山而下的道旁有一个茶寮，高柱上的店招书写着古老文字，被风吹没了形状。

两人坐进简陋的茶棚。

诺大桌面只孤零零放置两杯茶，属于师宣那杯空了底，却连添茶的人都没有，一上午过去，因为价钱低廉又免费续杯，他以水饱腹一连续了十数杯，从伙计到掌柜都绕道走，就差没来赶人。

师宣戴着糙帽掩住招人的脸，望着来往人群，悠然叹道，&ldo;如今你我在阵中法力被禁锢，一个幼童一个弱男子又没什么谋生本事，为何非要早早出来喝这西北风受这般苦？&rdo;

弱男子……

小清明抬抬眉眼，无喜无悲，&ldo;若人自归命，自力自依止，是人则能契，归依真实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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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宣瞥了他眼，&ldo;你这人怎么总这般扫兴？&rdo;

小清明轻捻佛珠，句句道来，&ldo;众生有四业四秽，一者杀生，二者不予取，三者邪y，其四妄言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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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宣郁闷，&ldo;你就不能说得言简意赅些？&rdo;

小清明静默片刻，&ldo;……我去化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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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视周围人群，隔壁客人刚走，师宣顺手摸走茶壶，悠然给自己斟了杯，轻抿了口茶水，仿佛置身事外般道，&ldo;这么丢人的事，你自去即可。

不过……&rdo;师宣轻挑眉梢，理所当然般道，&ldo;若不是为你，我也不会跟着下山吃苦，你若讨到银钱食物，必要分我一半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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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清明哑然，&ldo;世间处处是因果，福祸无门，唯人自招。

再者先舍后得，自度有缘人，本是功德，何言外物？&rdo;

&ldo;秃头，难不成你幼时就这般巧言令色？一件小事能说出百般理由，还句句语意双关，讨个钱跟施恩于人般自以为是，真真狡猾！

我说，若不是没钱吃饭，难不成你还会有时间处处想着去&lso;广结因缘&rso;？&rdo;

小清明唇瓣微动，师宣直接捂住他的嘴，不给机会争辩，&ldo;有功夫浪费口舌，不若多想想怎么挣钱饱腹，少爷我都快饿死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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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清明无奈，闷声道，&ldo;……先把手拿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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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宣取回手掌托着两半脸，垂眸盯着桌上可怜巴巴的两杯茶，糙帽倾斜，错落阴影盖住眉眼，只见少年唇形扁成委屈的弧度，幽幽叹了声凄凉，似假还真。

小清明明白这垂头丧气样多半是装出的假象，仍忍不住叹息出声。

&ldo;……我去化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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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清明从座位上跳下，由于个头偏矮，微微趔趄一下，让这自食其力显得有些可笑。

小清明穿着改过的小号僧袍，挨个询问来往行人。

不论面对何人，皆双手合十，先轻轻颔首，后言，&ldo;相识即是有缘，还望施主舍个银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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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棚里鱼龙混杂，三教九流，且这时佛国未立，许多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，把小清明当成捣乱的小孩轰来赶去，有些觉得出门被索要钱财很是晦气，破口大骂‐‐小清明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