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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1页）

&ldo;也罢。

既然足下无意回头，朕也只能憾然。

不过还有一份见面礼相赠，请足下一闻乡音。

&rdo;东方玄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，此时身后不远处传来琴音低鸣。

元修如乘坐的战车被拉到阵前，让元证量依约可闻可见之处，琴声一起，身后兵勇以歌相和。

&ldo;我生之初尚无为，我生之后汉祚衰！

我生之初尚无为，我生之后汉祚衰！

&rdo;

文姬归汉，骨肉分离，乃作《胡笳十八拍》，咏嗼喟叹，哀怨浩然。

千百将士之歌如滚滚浪涛不绝，将本就微弱的琴声被湮没无闻。

胡人落泪沾边草，汉使断肠愁客归。

元证量听闻此曲，神色如悲从中来，深卷眉目，强忍眶中之泪。

&ldo;故音故人，不知靖南王足下可有所感？&rdo;

元证量倏然拔出利剑，&ldo;竖子！

我今日便破尔军阵，来日陷彼神京，复我社稷！

&rdo;

&ldo;全家皆被乱匪所杀，如今又要弃你侄儿的性命不顾？他现在可是你兄长唯一的儿子，元氏最后的宗子！

&rdo;元氏皇亲皆死神京匪乱，元修浮葬身火海，元证量上了年纪，又事戎行，性命朝夕难料，恐怕也再难有所出，元修如看来的确是元氏香火唯一的希望。

&ldo;你还我侄儿来！

&rdo;

&ldo;好！

我要你勒马束卒，息兵三日，朕定会将元修如送到贵军之中，决不食言。

&rdo;东方玄的主力骤然与元证量相遇，他不曾亲自指挥战阵，心下忐忑不定，听闻左翼慕容雄已经遏制住范起所部南下，便派人调他火速前来支援，如今他需要时间等候慕容雄。

&ldo;天不仁兮降乱离，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。

干戈日寻兮道路危，民卒流亡兮共哀悲。

烟尘蔽野兮胡虏盛，至意乖兮节义亏！

&rdo;

角声悲歌响作一片，元证量以剑切掌，鲜血滴入樽酒，仰首而尽，下令鸣金收兵。

三日限期已至，慕容雄却迟迟不到，东方玄派人沿路探听也杳无音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