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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2页）

我听到的看到的，都是他异化的叫嚷和扭曲的表情。

让人头痛的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。

也许头痛的还有别的。

今天约了苏教授。

上海的马路永远在堵塞。

我赶到café的时候，已经迟到十多分钟了。

远远就望见苏教授坐在露天棚架低下，眯着眼看透过紫藤漏下来的光影消磨时间。

&ldo;抱歉！

我来晚了！

&rdo;

苏教授摆摆手表示他不介意。

等我坐稳了要了黑咖啡，才不急不慢的说：&ldo;昨天没睡好？&rdo;

&ldo;嗯，秦路闹了点情绪。

&rdo;我尽量轻描淡写。

&ldo;辛苦你了。

不过我实在没法赞同你的做法。

竭尽全力做好一个课题当然重要，但是做到把自己的婚姻幸福搭进去就太不应该了。

&rdo;

&ldo;嗯。

但是这样比较好。

监护权一直在赵先生手里，实在不方便。

&rdo;

秦姨去世后，秦路的监护权就归档到他的生父哪儿，但是好几次秦路出问题了海阳都联系不到赵老先生――即便联系上了，赵老先生在香港算是有点脸面，又有家室亲友看着，也不是那么方便。

偏偏海阳他们没办法证明他们的亲属关系，连打官司争监护权的资格也没有。

&ldo;林音，你觉得――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吗？牺牲了自己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个案？&rdo;

我愣了一下，差点回味不过老师的意思。

以前不论我在秦路的事、或者其他个案上投入多少、赢了一些人的赞美或者中伤，一手把我带出来的恩师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。

满口黑咖啡，有点苦。

苦味过后的甜香残留在唇齿之间的感觉，我特别喜欢。

不过，有的时候……我放下杯子，鼓起勇气正视我的导师。

默默对视了一阵，教授叹了口气：&ldo;你这个孩子啊……&rdo;

我笑了笑，低头不想让眼泪泛出来。

&ldo;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，难道还分不清楚么？如果你真是喜欢上他了，我还可以接受，但是现在……&rdo;

&ldo;我……是挺喜欢他的……我都二十八了，没有合适对象不是？他长得那么帅，赚的又多，我天天跟他在一起，相处久了……&rdo;

教授看着我笑盈盈的说出这样的话，脸都要气皱了：&ldo;什么话！

只听说过病人移情到咨询师身上，哪有当心理医生的喜欢上病人的事儿！

&rdo;

&ldo;有吧，拍电影肯定会这么拍，多浪漫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