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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4页）

她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。

是车祸，躲都躲不过。

白布盖住了父亲的脸，平车被送往太平间，在那长长的阴与阳的通道里一点点消失，她疯了一样扑上去，嘶喊，&ldo;爸爸我错了，爸爸我错了！

&rdo;她的眼泪融化不了白布下的僵硬，也阻挡不了人世间的永隔。

从此剩下两个孩子相依为命，十六岁的大孩子带着几个月大的小孩子。

时间这个东西到底时好时坏，转眼小孩子就有大孩子那么大了。

章一一点点转醒。

她记得自己接到母亲的电话，于是舍弃一切，准备投进那个久违的怀抱里，没想到投进的却是黑暗。

有个声音遥遥地呼唤着她，&ldo;章一……章一……&rdo;

费力地睁开眼皮，那个人正拍打着自己的脸，&ldo;醒了？&rdo;

她喊一声&ldo;妈&rdo;，喉咙干得像要撕裂开。

随即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，手脚被捆住了。

这次她的声音完完全全出来了，惊恐的，&ldo;妈妈？！

&rdo;

章凤姿笑着答应，&ldo;乖。

&rdo;

旁边有个男人说，&ldo;都长这么大了？果然是好货色。

&rdo;伸出手捏一把，觉得简直是好，双手齐上。

章一尖叫。

章凤姿打掉他的手，&ldo;摸坏了不打紧，价掉得厉害。

&rdo;

那个男人盯着她看半晌，&ldo;真是你女儿？&rdo;

章凤姿微微冷笑，&ldo;我们长的不够像？&rdo;

&ldo;像&rdo;，男人说，&ldo;最毒妇人心，我以后可要小心了。

&rdo;

章凤姿伸手将他一推，&ldo;下去守着，误了事看我不跟你小心。

&rdo;

那男人去了。

章一又开始喊，&ldo;妈妈，你要对我做什么？别吓唬我，快放开我……&rdo;

&ldo;放开你？乖孩子，这是绑票，你懂吗？&rdo;

绑票……&ldo;我不信。

妈妈，我是章一，我是你女儿啊。

&rdo;

章凤姿抚上她的脸，&ldo;女儿……我清楚得很。

&rdo;扔在一旁的对讲机里说，&ldo;人带来了。

&rdo;章凤姿露出笑容，&ldo;带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