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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刘鹤真一只手用青布缠着,挂在颈中,显是受了伤。
那少妇走路一跷一拐,腿上受伤也自不轻。
两人全身尽湿,模样狼狈。
胡斐正待开口招呼,刘鹤真漠然向他望了一眼,向那少妇道:“你到里边瞧瞧!”
那少妇道:“是!”
从腰间拔出单刀,走向后殿。
刘鹤真靠在神坛上嗤息几下,突然坐倒,侧耳倾听庙外声息。
胡斐见他并未认出自己,心想:“那日枫叶庄比武,人人都认得他和袁姑娘。
我杂在人群之中,这样一个乡下小子,他自不会认得了。”
揭开锅盖,焦气扑鼻,却有半锅饭煮得焦了。
胡斐微微一笑,伸手抓了个饭团,塞在口中大嚼,料想刘鹤真见了自己这副吃饭的粗鲁模样,更当不在意下。
过了片刻,那少妇从后殿出来,手中执着一根点燃的柴火,向刘鹤真道:“没什么。”
刘鹤真吁了口气,显得戒备之心稍懈,闭目倚着!
!
神坛养神,衣服上的雨水在地下流成了一条小溪流,水中混着鲜血。
那少妇也筋疲力尽,与他偎倚在一起,动也不动。
两人神情似是对夫妇,只老夫少妻,年纪不称。
胡斐心想:“凭着刘鹤真的功夫,武林中该当已少敌手,怎会败得如此狼狈?可见江湖间天上有天,人上有人,委实大意不得。”
便在此时,隐隐听得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。
刘鹤真霍地站起,伸手到腰间一拉,取出一件兵刃,是一条链子短枪,说道:“青萍,你快走!
我留在这儿跟他们拼了。”
又从怀里取出一包尺来长之物,交在她手里,低声道:“你送去给他。”
那少妇眼圈儿一红,说道:“不,要死便大家死在一起。”
刘鹤真怒道:“咱们千辛万苦,负伤力战,为的是何来?此事若不办到,我死不瞑目,你快从后门逃走,我来缠住敌人。”
那少妇兀自恋恋不肯便行,哭道:“老爷子,你我夫妻一场,我没好好服侍你,便这么……”
刘鹤真顿足道:“你给我办妥这件大事,比什么服侍都强。”
左手急挥,道:“快走!”
胡斐见他夫妻情重,难分难舍,心中不忍,暗想:“这刘鹤真为人正派,不知是什么人跟他为难,既叫我撞见了,可不能不理。”
马蹄声在庙门外停住,听声音共是三匹坐骑,两匹停在门前,一匹绕到了庙后。
刘鹤真脸现怒色,道:“给人家堵住了后门,走不了啦。”
那少妇四下一望,扶着丈夫,爬上神坛,躲入神龛,向胡斐做个手势,满脸求恳,请他不可泄漏。
神龛前的黄慢垂下不久,庙门中便走进两个人来。
胡斐仍坐在地,抓着饭团咀嚼,斜目向那两人瞧去,饶是江湖上的怪人见过不少,此刻也不禁一惊。
这两人双目向下斜垂,眼成三角,一大一小,鼻子大而且扁,鼻孔朝天,相貌难看已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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