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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起身来,说道:“我要投店去啦。
本来今日我要来埋葬义妹的骨灰,此刻天色已晚,只好明天再来!”
南兰道:“好,明天我也来。”
胡斐道:“不!
我再也没什么话跟炸说了。”
顿了一顿,终于问道:“苗夫人,我爹爹妈妈,是死在苗人凤手下的,是不是?”
南兰缓缓点了点头,道:“他……他曾跟我说起此事……不过,这是……”
正说到这里,忽听得远处有人叫道:“阿兰,阿兰!
……阿兰,阿兰!
你在哪里?”
胡斐和南兰一听,同时脸色微变,那正是田归农的叫声。
南兰道:“他找我来啦!
明儿一早,请你再到这里,我跟你说令尊令堂的事。”
胡斐道:“好,明日一早,一准在此会面。”
他不愿跟田归农朝相,隐身在墓后,心想:“明日问明爹爹妈妈身故的真相,倘若当真和田归农这奸贼有关,须饶他不得。
料想苗夫人定要替他遮掩隐瞒,但我只要细心查究,必能瞧出端倪。
只不知田归农到沧州来,却为了何事?”
只见南兰快步走出墓地,却不是朝着田归农叫声的方向走去,待走出数十丈远,只听得田归农还在不住口地呼唤:“阿兰,阿兰,你在不在这儿?”
南兰才应道:“我在这里。”
田归农“啊”
了一声,循声奔去。
南兰道:“我随便走走,你也不许,便管得我这么紧。”
隐隐约约听得田归农赔笑道:“谁敢管你啦?我记挂着你哬。
这儿好生荒凉,可小心吓着了……”
两人并肩远去,再说些什么,便听不见了。
胡斐心想:“天色已晚,不如便在这里陪着爹娘睡一夜。”
从包裹里取出些干粮吃了,抱膝坐于墓旁,沉思良久,秋风吹来,微感凉意。
墓地上黄叶随风乱舞,一张张扑在他脸上身上,直到月上东山,这才卧倒。
睡到中夜,忽听得马蹄击地之声,远远传来,胡斐一惊而醒,心道:“半夜三更,还有谁在荒郊驰马?”
只听得蹄声渐近,那马奔得甚是迅捷。
待得相距约有两三里路,蹄声转缓,跟着是一步一步而行,似乎马上乘客已下了马背,牵着马在找寻什么。
胡斐听得那马正是向自己的方向而来,便缩在墓后的长草之中,要瞧来的是谁。
新月之下,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人影牵着马慢慢走近,待那人走到墓前十余丈时,胡斐看得明白,那人缁衣圆帽,正是圆性。
他一颗心剧烈跳动,但觉唇干舌燥,手心中都是冷汗,要想出声呼唤,不知如何,竟叫不出声来,霎时间思如潮涌:“她到这里来做什么?她是知道我在这里么?是无意中到这儿呢,还是为了寻我而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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