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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百岁却忍不住了,喝道:“田亲家跟我数十年交情,两家又是至亲,我们怎能害他?”
曹云奇道:“就是为了盗宝啊!”
陶百岁大怒,纵上前去挥鞭击落。
曹云奇正要还手,突见那老僧左手挥出,在陶百岁右腕上轻轻一勾,钢鞭猛然反激。
陶百岁只觉手掌心一震,虎口剧痛,竟拿捏不住,忙撒手跃开,啪的一声,钢鞭跌在雪地,埋入了半截。
众人本来围在僧人身周,突见钢鞭飞起跌落,各自后跃,登时在那僧人身旁留出好大一个圆圈,各人眼睁睁地瞧着这和尚,都好生诧异,暗想:“镇关东素以膂力刚猛称雄武林,怎么给他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勾一带,竟连兵刃也拿不住了?”
陶百岁满脸通红,叫道:“好和尚,原来你是天龙门邀来的帮手。”
那老僧微微一笑,道:“施主恁大年纪,仍这等火气。
不错,和尚确是受人之邀,才到长白山来。
不过邀请和尚的,却不是天龙门。”
天龙门诸人与陶氏父子俱吃一惊,心道:“怪不得他相救郑三娘。
他既是平通镖局的帮手,这铁盒儿可就难保了。”
阮士中退后一步。
殷吉与曹云奇双剑上前,护在他左右两侧。
那僧人宛如未见,续道:“此间一无柴火,二无酒饭,他妈的寒气好生难熬。
那主人的庄子离此不远,各位都算是和尚的朋友,不如同去歇脚。
那主人见到众位英雄好汉降临,一定开心,他奶奶的,大家同去扰他一顿!”
说罢呵呵而笑,对众人适才的浴血恶斗,似乎全不放在心上。
众人见他面目虽然丑陋,说话倒也和气,出家人口出“他奶奶的”
四字,未免有点突兀,但这些豪客听在耳里,反感亲切自在,提防之心消了大半。
殷吉道:“不知大师所说的主人,是哪一位前辈?”
那老僧道:“这主人不许和尚说他名字。
和尚生来好客,既出口邀请,若有哪一位不给面子,和尚可要大感脸上无光了。”
刘元鹤见这老僧处处透着古怪,心中嘀咕,微一拱手,说道:“大师莫怪,下官失陪了。”
说罢返身便奔。
那老僧笑道:“在这荒山野地之中,居然还能见到一位官老爷,好福气啊,他妈的好福气。”
他待刘元鹤奔出一阵,缓缓说完这几句话,陡然间身形晃动,随后追去。
只见他在雪地里纵跳疾奔,身法极其难看,又笨又怪,令人不由得好笑。
但尽管他身形既似肥鸭,又若蛤蟆,片刻间已抄在刘元鹤身前,笑道:“和尚要对不住官老爷了。”
不待刘元鹤答话,左手兜了个圈子,忽然翻过,抓住了他右腕。
刘元鹤陡感半身酸麻,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已让他扣住脉门,情急之下,左手出掌往老僧击去。
那老僧左手拇指与食指拿着他右腕,见他左掌击来,左手提着他右臂一举,中指、无名指、小指三根手指勾出,搭上了他左腕。
这一来,他一只手将刘元鹤双手一齐抓住,右手提着念珠,一蹿一跳地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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