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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（第4页）

他说，&ldo;我知道，除了短期支教的大学生之外，岭站中学的固定教师一直只有这么几个，有两个老师前些日子还因为家庭原因辞职离开了，而现在，冯校长又去世了，这个学校接下来的运作变成了目前最大的问题，但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，徐戚烨和彭然会帮忙料理这一切，等到你回来之后，你可以再慢慢考虑怎么运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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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而对于医院的实习，离开为期一周，我想罗医生也会理解，我已经给她留了信件说明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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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静冷冷地看着他，&ldo;所以，你在这段对话之前就已经帮我想好了一切，只是【通知】，而不是【请求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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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，我不否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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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深邃如夜空，她努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一些什么，可最终却还是徒劳。

是啊，她又怎么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呢？

他的背后，是无边的黑暗，从前她在他为她创造的世界里活着，沾沾自喜而毫不知情；可现在，她却比谁都刻骨铭心地体会过了黑暗的侵蚀，她明白那是那么可怕的力量。

&ldo;一周之后，我希望我们能真正地两清。

&rdo;她在离开山顶之前，这样对他说，&ldo;我帮助你完成你想要的，我也请求你从此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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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地沉默了一会，声音沙哑地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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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

这一晚之后，孟方言再次换上了列侬的装束。

他们一同举办了冯校长的葬礼，孩子们、医院里与冯校长熟悉的医生们、彭然、徐戚烨……都无一缺席。

墓碑的选址位于山顶的巨石旁，因为从前，冯校长曾站在那里，抽着烟，笑意盎然地看着远方对她说，等他去世后，一定要把他葬在这里，那样他在天堂，也依然能看到孩子们快乐成长起来的模样。

她就像是冯校长真正的女儿一般，为他操持了全部的后事，为他拂去墓碑上的灰尘，穿上黑色的衣服，戴上黑纱守灵。

而孟方言，全程没有一句多言，却依然寸步不离。

七天后，他开车载着她离开了凌庭县。

临走前，徐戚烨和彭然送他们到村口，徐戚烨放下了平日的嬉皮笑脸，拦着彭然的肩膀，郑重地对她说，&ldo;祝静，在你回来之前，我和彭然会好好照顾学校和孩子们，你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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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们已经打算，今后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，&rdo;彭然在徐戚烨身旁，抬头温柔地看了看他，说，&ldo;我们想在这个地方生下我们的孩子，让他在这里长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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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点了点头，心里对这对善良的夫妻抱有着最真诚的感谢，以及……让他们被牵扯进这件事的内疚。

可彭然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内疚，在她上车之前，拉着她的手，将她带到了一旁，对她说，&ldo;祝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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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嗯？&rdo;

&ldo;不要对我们感到内疚，我们都是出于自愿的，无论是照顾孩子们，还是你们的事情。

&rdo;彭然看着她，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沉默地在车中等候的孟方言，&ldo;也不要记恨我们和他。

&rdo;

&ldo;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，&rdo;彭然说，&ldo;即使强大到似乎无所不能的人，依然会有自己的软肋，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徐戚烨最初会同意帮他的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