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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（第1页）

鹿鸣听到这番话，再看桑无笙眼里浓烈到无法化开的情愫，千万种情绪堵在胸口，只觉得心脏都似乎快要停止跳动。

他知道桑无笙对他已是孽缘深重，可这样又如何？他们之间的沟壑绝无可能填平，又何谈能相伴一生？

桑无笙看到鹿鸣眸光波动，似乎有松动之意，便再接再厉，换上一副自嘲的表情道:&ldo;我知道哥哥怪我当年谋害芙姝，但彼时的我心性不坚，常被心魔所控，哥哥一直是我的心魔所在，那时我已全然被心魔控制，根本无法辨别对错，杀芙姝的念头一起便再也难以控制，若不杀她，只怕走火入魔也不无可能。

哥哥仔细想想，这么多年来，若单凭邵戟一人之力如何能对抗众多魔族能人？若非我刻意为之，芙姝与邵戟焉有命在？&rdo;

鹿鸣心头一震，嘴唇微动，想说什么却终究未说出口，只是眼神黯然，睫毛轻颤，牙齿咬着嘴唇一语不发。

桑无笙又接着道:&ldo;哥哥应该知我的身份，幼时我与母亲相依为命，颠沛流离，这张脸太过招摇，我不得已隐藏了真面目，我不想隐瞒哥哥，但哥哥曾对景陌时的我说过桑无笙，说此生只愿避开他……哥哥，我该如何向你坦白？自母亲染病去世后，我只有你了，你这样排斥桑无笙这个身份，我怎敢冒着失去你的危险同你托盘而出？虽然母亲曾告诉过我我爹不是魔族，而我也并非魔族后代，但我天生有魔族体质，想来母亲也是骗我了，难道哥哥早就知道我的真身其实是魔族，这才嫌弃我吗？&rdo;

鹿鸣心头一震，眼神飘忽起来，原来桑无笙还不知道自己是魔君沉暮的儿子，只怕当时他的外公将自己女婿的真实身份隐瞒了下来，并流传出此人只是魔族帮凶这样的言论，目的是为保护桑无笙不受修真界追杀。

鹿鸣沉默许久，这才道:&ldo;我并非排斥你的真实身份，我……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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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无笙苦涩道:&ldo;哥哥当知有些苦衷不能言明，为何还要苦苦纠结我隐瞒你之事？那日哥哥不管不顾要与我恩断义绝，我，我已经没有选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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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鸣的心扯着微疼，他深知自己深受原著影响太大，听到景陌便是桑无笙时，理智已经全无，只想着与他恩断义绝，根本没考虑过万事变迁皆有原因，桑无笙与自己牵绊太深，造成此番结果的定然有自己一部分原因。

当时没有深思熟虑再做出决定来，的确也是自己太过糙率。

如今想想，事情也不该全都赖在他的头上，这样未免太过不公平。

桑无笙伸手抱着鹿鸣，鹿鸣呼吸时缓时急，知道方才自己那番话他总算是听进去了。

桑无笙松了口气，委屈地道:&ldo;对哥哥做出那种事，总归是我错了，我不该如此逼迫你，我明知哥哥脸皮薄，到底还是伤了你的心。

小时候哥哥常教我谋事当徐徐图之，不可轻举妄动，以免打糙惊蛇，没想到还是辜负了哥哥的教导，谋事过于心急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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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鸣立马铁青着脸道:&ldo;我是教过你这些话，但从没说过要用在这方面上。

即便要用，也、也不可用在我身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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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无笙眉眼一弯，抱着鹿鸣的腰撒娇道:&ldo;所以我并未用在哥哥身上，我只管用我的方法，让哥哥离不开我就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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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鸣怒道:&ldo;你的方法是错的，快放开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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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无笙耍无赖道:&ldo;不错，也不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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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鸣牙齿咬得咯吱响，&ldo;小时候怎么不知道你竟是这幅德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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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无笙不答话，只是把头埋在鹿鸣怀里轻轻嗅着。

魔族向来对气味敏感，鼻息间全是鹿鸣独有气味，心头竟满足到泛起酸涩之感，眼眶也渐渐微红起来。

桑无笙拉着鹿鸣的手哽咽道:&ldo;哥哥，我什么都不想要了，我只要你，你不许离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