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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（第2页）

&ldo;公子别这样说，以前公子也救过小环，这是应该的……只是……小环没用，不光找不到药，就连，就连吃的都……&rdo;

我屏息，走到窗前。

窗纸破烂不堪，一眼便可以看到里面。

以暖坐在一个床架上，脸色灰败。

左眼用破旧的白布蒙着，白布上洇着一团脓血。

右眼似乎也已经感染，红肿着，睁不开。

&ldo;傻丫头，别说了。

其实就是我不对，不该赖在这里不走……月大人恨我也是应该的，这也不能怪他……一开始我只是想回家，死在自己的家里……可是你知道么，他回来了，少爷他回来了，少爷他居然没死……我更不想走了，赖在这里……因为他在这里啊，就算见不到，我也能感觉到，他就在这里，就在这里……&rdo;

我站在窗外，静静地听着。

&ldo;我背叛他不止一次，他也知道……可是他从来都不说，自欺欺人的家伙……&rdo;以暖的眼中留下一行淡淡的血泪，左眼的脓血洇得更大了。

小丫头慌道：&ldo;公子，你可不能再哭了！

再哭的话，眼睛……可就真的保不住了！

&rdo;

以暖苦笑：&ldo;我现在已经是看不见了的，没有关系了。

小环，你快走吧，随便找个什么差事，总比守着我这个废人强。

我也没有几日了，你不必……&rdo;

小环哭道：&ldo;公子别这么说，公子别这么说……&rdo;

以暖摸摸左眼上的破布，道：&ldo;死多容易……一口气没有一个人就过去了……我也不是存心要赖在这里，厚着脸皮不去死……可是我舍不得死啊，他还在呢，我舍不得……&rdo;

小环坐在床架边，暗自抹眼泪。

我缓缓地，推开了门。

小环吓了一跳，站起来，觉得我是个什么人物，便跪下磕头道：&ldo;大人，别赶公子走……公子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，大人，求您行行好吧……&rdo;

以暖惨白着脸，紧紧抓住被子，咬着下唇。

估计是来赶他的人太多了。

我越过小丫头，走到以暖面前。

以暖愣了愣，嘴唇忽然开始颤抖：&ldo;你……你……&rdo;

我捏捏他的下巴：&ldo;我什么？&rdo;

以暖木木地摇摇头，伸出手，轻轻地触了触我的脸，苍白的脸上，眼泪潸然而下。

&ldo;走吧。

&rdo;我抱起他，轻轻地说。

第63章

以暖身上净是伤。

不用问我也知道哪儿来的。

我娘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，其实在我娘眼里，人命和草芥可能差不了多少。

我安置了以暖，嘉奖了那个小丫头，找太医院的人来看了看，处理了皮外伤。

眼睛是保不住了，两个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