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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（第3页）

可能人到了这种时候，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得做点什么维持一下尊严吧。

什么筹码都没有，只剩下生命了。

那就杀个人，或者杀掉自己，突然容忍不了自己这么渺小了，总得做点什么，你是不是这么想的?&rdo;

&ldo;喂，你有毛病啊?&rdo;姐姐瞪大了眼睛，声音却是胆怯的。

&ldo;不一样。

&rdo;陌生人摇了摇头（还是叫他陌生人吧，我叫习惯了），&ldo;那个女人，她毕竟只是输给了老天爷。

可是，我们不同。

&rdo;他凝视着昭昭的脸，&ldo;我们不同，昭昭，你说对不对。

&rdo;

&ldo;你知道我最恨你爸爸什么地方吗?&rdo;陌生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昭昭，他精神质地盯着架子在盘子边缘的一双筷子，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它们拿起来，以及拿起来又能做什么，&ldo;其实在永川，也有不少人喜欢他，他算是个不错的东家，我哥哥就属于喜欢他的那部分人‐‐他总说你爸爸从不克扣工人的工资，他总说工厂食堂里的饭很好吃，他还总说你爸爸人很豪爽……&rdo;陌生人笑了，摇了摇头，&ldo;可是我不一样，每次看到你，我就最恨他。

其实你很好，很单纯，你是无辜的。

可是你凭什么那么单纯啊?&rdo;

&ldo;对不起。

&rdo;昭昭像个考试作弊被抓到的孩子，柔柔地垂下了眼帘。

哥哥不动声色地重新斟满了陌生人的杯子，他非常配合地抓起来一饮而尽了。

他的眼眶红红的，看上去很凶，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在怀念着什么。

&ldo;凭什么你可以一边踩着别人长大，一边那么单纯地对所有被你踩在脚底下的人笑?你爸爸无论怎样，得到了什么，手上总归还是沾过血。

或者别的脏东西。

可是你连这一关都不用过。

你他妈，你他妈真的是无辜的。

无辜得我都没办法恨你所以我只好恨你爸爸，凭什么你天生就一点错都没有?凭什么你就有这么无辜的资格啊?每次想到这儿我就觉得你该死。

&rdo;他停顿了一下，有恶狠狠地喝完了一杯，酒精染红了他的脸，也给了他勇气说这些‐‐一般情况下，人们心碎了以后才会思考的事情，&ldo;就算我一点都没办法恨你，我也觉得你该死。

&rdo;

就在此时，哥哥抓住了陌生人手上的杯子。

然后轻轻地抽走它。

哥哥说：&ldo;碰她一下，你试试看。

我是认真的，你试试看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