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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（第2页）

他戴着风兜，看不清楚容貌，表情阴恻恻。

披风上一层厚厚的积雪，显然已站良久。

阮碧拍马进城，问卫兵：&ldo;谁在城楼上了？&rdo;

话音刚落，听到一个清脆声音响起：&ldo;是我。

&rdo;跟着沈婳从楼梯拐弯走了下来，到第三级台阶站定，面色阴沉地盯着阮碧。

阮碧微微皱眉，脑海里闪过一年多前延平侯府的赏荷会，当时，她身着碧白相间的八破织绵裙曳地而过，那是何得的从容明丽。

何等的风采致致。

恰如一颗上好的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晕。

而现在，容颜依旧，从容犹在，明丽被阴沉取代。

那种淡淡的光晕也荡然无存。

沈婳也想起一年多前延平侯府初见，她坐在最不尊贵的末席，衣着虽然体面却不华贵。

当时谢明珠指着她说：&ldo;沈姑娘，其他人你可以不用认识，但这个人你一定要认识。

&rdo;她当时面上带着微笑，心里却在想，这世间有谁是自己一定要认识的？

&ldo;听说没有，谢明珠嫁给了康王，还被册封为皇后。

&rdo;沈婳轻启薄唇，口气嘲讽地说，&ldo;你猜，她这个短命皇后能当多久？&rdo;

&ldo;时势所逼，只怕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。

&rdo;

&ldo;你几时变得如此宽宏大量了？&rdo;

&ldo;你我从前并无深交，你又知道我什么性情？&rdo;

&ldo;没错，我们是没有深交，但是，我们注定要纠缠一生。

&rdo;

这话从沈婳嘴里说出，让阮碧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。

&ldo;沈姑娘，你姓沈，我姓阮，大路朝天，各走一半，何来纠缠一说？&rdo;

&ldo;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。

我还想过要成全你和晋王，就算……顾小白喜欢你，我也没有怨恨你。

但是……&rdo;沈婳盯着阮碧，眼睛里充满仇恨，&ldo;你杀了我娘。

&rdo;

阮碧睁圆眼睛看着她，犹如看着一个疯子。

&ldo;那只箭，那只she死我母亲的箭，不是北戎的箭。

&rdo;沈婳咬牙切齿地说，&ldo;是我们大周的箭。

&rdo;

这是阮碧不知道的，微微吃惊。

柔真郡主在城头中箭，若是流矢，只能是北戎的，不可能是大周的。

如果是大周的箭，多半有人当时看不过眼，有心杀了她。

&ldo;你不相信？去问晋王，我娘的尸体是他收的，那只箭也是他拔走的。

&rdo;

阮碧略作思索，说：&ldo;沈姑娘，太后娘娘已经下过懿旨嘉奖，说柔真郡主身先士卒，不幸被北戎流矢she中，为国捐躯，大智大勇，流芳百世，世人当以她为表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