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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（第2页）

&rdo;徐直拜倒在地，&ldo;臣一时糊涂，偶然在紫宸殿外，听得两名太监耳语，这才知晓这件事情，臣一生最挂念的，便是臣的妻子儿女，臣妻臣女被辱骂，臣一时愤怒之下，才会做出这等事情。

&rdo;

&ldo;胡乱听信太监之语，偶然知晓圣上言行，是臣之错。

可是，皇上，臣错是错了，太子殿下如此责骂臣子妻女，又如何不是错？&rdo;徐直道，&ldo;臣有错，甘愿领罚，惟愿太子犯法，与庶民同罪！

&rdo;

棠落瑾立时就知晓，徐直大约猜到自己这次得不了什么好结果，估计官职都要丢。

丢官就丢官，徐直却仍旧不甘心，消防前朝御史以死进谏，逼迫他向大臣道歉，削减威信。

其心思，可见一斑。

天元帝冷哼道：&ldo;你既知错，那便受罚罢。

&rdo;他一挥手，道，&ldo;撤去徐直官服，去除官职，保留举人功名，徐卿既惟愿家人平安喜乐，便回老家，好好护着你的家人平安喜乐罢！

&rdo;

徐直不意天元帝连进士的功名都不肯给他，忍不住求饶：&ldo;皇上、皇上，臣、臣并非是有意探听宫中事，臣只是凑巧才……&rdo;

徐有为已然带着人到了他的眼前，道：&ldo;徐大人还是自己脱了衣帽罢，也省的咱家动手，再被大人参上一本。

&rdo;

徐直心知此事再无半分转机，只得再叩首，谢恩离开。

徐直一走，就有大臣提出，徐直虽有过错，但所说之事没有错，太子年幼，犯错本是应当，然而若知错不改，才是大错。

虽说言语间多有委婉，但是听在棠落瑾耳中，这人就是这么说的。

天元帝看一眼棠落瑾：&ldo;太子说，你可有错？&rdo;

棠落瑾道：&ldo;女子缠足，一来身体发肤，受之父母，不敢毁伤。

缠足之后，身体畸形，毁伤自身，是为不孝；二来女子缠足后，因双足畸形，走路摇摇曳曳，美则美矣，然却不如天足女子，身子健壮，能够诞育出更健康的子嗣。

于缠足女子的子嗣来说，不能令儿女身子健康，是为不慈；三来，于平民百姓来说，一旦所有平民女子都缠足，那么原本这些平民女子所做的活计，又该由谁来做？大棠虽日渐强盛，然而纵观四周，诸多蛮夷小国依旧虎视眈眈，恨不得见大棠一显弱势，便上来从我大棠身上啃下一块肉去！

如此危急时候，大棠男丁从军保家卫国，乃是常事。

于官宦人家，男丁可交赎金将自家赎出，免被征召；可是于平民百姓，男丁既要离开家中，那么家中事务，就会交给家中女子打理。

若女子是天足，身子健壮，自然在外能耕田种地，在内能伺候公婆，教养子女；可是，若女子是小脚，三寸金莲盈盈一握，走路摇曳多姿，这般女子，又要如何撑起一个家？缠足女子如此，于大棠来说，是为不忠。

缠足一事，如此不孝不慈不忠，除却于闺房之中，讨得男子喜欢，又有何用？&rdo;

见众大臣里有人登时变了颜色，棠落瑾也未曾松口，继续冷着脸道：&ldo;大棠如今连年征战，将来大棠越发富强，打败突厥、吐蕃等之事，更要是大棠首要之事，女子不为国家计，使身体强壮，反而要行那等不孝不慈不忠之事，成为朝廷负累，孤所斥责之言，又有哪一句不对？&rdo;

棠落瑾所说，自然一字一句，都并无过错。

&ldo;当然，若是缠足并非女子自愿，那么，错得人，就该是这女子的父母兄长，残害女儿妹妹。

&rdo;

然而这时候男子对女子的控制稍有失控，便想要用别的手段将女子束缚在闺中。

再没有比缠足更好的手段了。

在场的男人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
其中一些家中有缠足女眷的，脸上就更难看了。

有些觉得太子所言有理的，恨不得立马钻到地底下，让众人都看不到他们；有的觉得太子是无理取闹，满嘴歪理的，却偏偏讷于言，根本说不出甚么反驳之话。

&ldo;太子所言虽有理，却仍旧是一家之言。

&rdo;李首相见众人一时之间都提不出好的反对之法，只得道，&ldo;缠足一事是否需要禁之或风行，臣恳请皇上，等臣等写下奏折，择日再议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