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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（第2页）

叶鸣蝉还要去赴点卯，并不能停留很久。

待他走后，我仰望着床顶，叹了口气。

小小的黄花躺在枕上，孤零零的有些可怜。

我看了它一会儿，睡意再次上涌，我打了个哈欠，把那朵可怜的小花拢到手里，闭上了眼睛。

我真正起身时，已经日上三竿了，利攸行也早已离去。

我问殷希声：&ldo;你把红泥给他了吗?&rdo;

殷希声是确实不喜欢裴珏衣：&ldo;我还不至于和死人计较。

&rdo;

我总觉得他这句&ldo;死人&rdo;还另有所指，不自觉又想起昨日见到的狼狈的利攸行来。

不知临近什么节日，深州各街头都搭起了大大小小的戏棚，昨日连殷府之外也新起了一台戏。

班主也不知得了什么吩咐，竟然在这大中午的时候开演，骄阳当空，可想而知戏服沉重，妆容繁复的伶人有多艰辛。

正当我们说话的当口，花旦刻意拖长的凄凉声调幽幽地飘进殷府，她唱：&ldo;去也‐‐&rdo;

&ldo;去也‐‐&rdo;

第86章凝风停云

观颐

各地游走的戏班其实收入微薄，只靠一点官府给的银钱难以为继，所以向各地大户讨赏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。

殷府照例也被叩了门，德音是殷府大管家，支钱无论数目大小都必要过他的手，底下人禀告上来后，德音就去了账房。

我去门口看了一眼，上门的是个很秀气的女孩子，素色衣裙，乌发轻挽，大约是因为讨赏一事毕竟上不得台面，她脸上很有几分窘迫与拘谨。

德音要提钱记账，再遣人送来，少不得有得一等，女孩才站了这么一会儿，俨然就一副羞窘得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
我仔细看她，越发觉得她面熟。

&ldo;你叫什么名字?&rdo;我问。

&ldo;啊、啊?&rdo;女孩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，&ldo;回爷的话，奴名小停云。

&rdo;

我拧着眉使劲想了半天，才想起来：&ldo;你认不认识小凝风?&rdo;

女孩惊喜道：&ldo;认识，认识，是奴的胞姐，公子认识姐姐?姐姐可有消息了?&rdo;

我摇头：&ldo;没有。

&rdo;小停云的神色就显而易见地失落了下去，殷府的赏钱恰也在这时送了过来，小停云领了赏，红着脸声如蚊呐地道谢。

我想了想，问：&ldo;你们班要在深州停几天?&rdo;

小停云原本要走，闻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，自觉失礼，又很惶恐地把头低下去，道：&ldo;班主说要多留几天，大约半月吧。

&rdo;

我点点头：&ldo;你先去吧，我明日去找你。

&rdo;

小停云满脸疑惑‐‐她真是个极单纯的孩子，一切神色都写在脸上，但她没有问，恭恭敬敬地道了别离开了。

小凝风是踏花楼的歌女，一支小曲也曾得裴珏衣褒扬，怎么她的胞妹竟流落街头戏班?何况听方才小停云的嗓音，也是谷莺软语，颇为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