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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2页）

并且在足足一年的时间内，除了例行公事一般的问候邮件以外，他们之间从没有过任何多余的联系。

传闻西德元帅风趣幽默，甜蜜饯永远都含在嘴里，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轻易勾走男男女女的魂魄。

然而他给林敬知写下的邮件，却永远都简短地宛若在做工作报告。

目光重新聚焦在苏娜身上，林敬知觉得头顶的灯光好像有些刺眼，&ldo;联盟对胎儿的监管非常严格，它被记录在册了吗?&rdo;

苏娜脸色不自然了一瞬，但很快就恢复了，&ldo;当然。

&rdo;

林敬知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动不动，语气认真道，&ldo;那么，在被记录在册的那一刻，它的父亲是我的丈夫，有关这一点，你可以在胎教的时候告诉它。

&rdo;

确实很认真，认真到苏娜在感觉到自己被讥讽的那一瞬间，还忍不住质疑了一下自己的判断。

&ldo;林敬知，你什么意思?&rdo;回过神后，苏娜很快就冷下了脸色。

&ldo;告诉孩子真相，教会他们诚实，是非常好的人生第一课。

&rdo;林敬知纤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点了点。

苏娜冷笑，&ldo;也就是说，你不打算离婚是吗?&rdo;

林敬知偏了偏头，黑色的瞳孔在金属镜框的折射下仿佛在发光。

&ldo;怎么?&rdo;对上林敬知的表情，再开口的苏娜声音有些僵硬。

尽管认识的时间不长，但苏娜自诩聪颖，她常年流连在各种社交场合，一个小时的时间，足够她看清楚大部分人，知道他们想要什么，知道他们吃哪一套。

这是苏娜引以为傲的本领。

而林敬知这种情商负数的角色，对她而言，很显然在这个&ldo;大部分人&rdo;内。

最开始，苏娜是打算用眼泪来解决这件事情的，但她没想到的是，在她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内，林敬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，只是静静地坐在她面前，连动作都鲜少作改变。

当她对这点产生疑问的时候，对方给她的回答是，&ldo;我想在你能正常说话的时候，进行有效的交流&rdo;，以及，&ldo;介于你要诉说的事情我认为有听下去的必要，所以我给你的情绪冷却时间是四十分钟，超过这个时间，我就要工作了&rdo;。

然后苏娜就不哭了。

只是，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哭而产生转变。

接下来二十分钟的交流里，这个在介绍人口中&ldo;情商极低&rdo;、&ldo;不善交际&rdo;、&ldo;眼里只有工作&rdo;的人，一点点磨平了苏娜的全部耐心，让她在此时此刻，彻底卸掉了伪装。

&ldo;在我的认知里，事情的决定权只存在于和它相关的人手上，&rdo;林敬知的手指再次在膝盖上点了点，像是在思索什么，停顿了两秒，&ldo;换言之，就我和西德婚姻是否应该中止这件事上，你不具备参与的身份和资格。

&rdo;

&ldo;资格&rdo;两个字似乎刺激到了苏娜，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，一双美目瞪得很大，&ldo;我是西德的爱人!&rdo;

&ldo;这不合法。

&rdo;林敬知冷静道。

&ldo;他爱我，他对我有着对你永远都不可能有的感情!&rdo;

&ldo;感情不能超越法律。

&rdo;

苏娜肩膀上扬，咬紧了牙关，手移到了自己的小腹处，&ldo;这是我们的孩子，我们有孩子了，你到底明不明白---&rdo;

事实证明，苏娜这句话确实戳中了什么，一直以来但凡她说话，林敬知从来都会绅士地听完，这还是她坐进这间房间后，第一次被打断。

&ldo;抱歉，我并不想在一个未出生的婴儿身上过多的评头论足，但是从父母的行为出发，它，也是不合法的。

&rdo;

凉凉的声音从林敬知的口中吐出，当苏娜看过去的时候，前者的表情和此前并没有什么差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