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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4章（第2页）

凤池在天字一号雅间里坐了许久，直把红日当空等成了夕阳西下，青澄才推了门进来。

&ldo;久等了。

&rdo;开场便是一句让凤池想不到的话，相处五年，他倒是第一次知道，青澄也有对他客客气气的时候，未等他从惊讶中反应过来，青澄又继续道，&ldo;我让厨房里备了几样点心，你尝尝看。

&rdo;

所有的惊讶都变成了呆滞的动作，凤池连一句反应的话也说不出来，只怔怔着拿起了一块梅苏，轻轻咬着。

&ldo;圣上，青澄今天来，是想同你好好谈一谈的。

&rdo;青澄说明来意，她的语气一如多年前一般，沉静自持，毫无波动。

凤池的手轻轻颤了颤，心里没底，他咽下入口香甜的梅苏，本想回应一句什么，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哽住了，只道：&ldo;嗯。

&rdo;

青澄为他斟了一杯清茶，垂着的眼睑遮住清澈的褐眸，情绪难辨，她轻轻吸了口气，慢慢开了口：&ldo;青澄入京五年，承蒙圣恩，能得以在此为朋友照料铺子，也托圣上的福，铺子的生意还不错。

&rdo;她停了停，抬睑看着凤池，&ldo;青澄心中对您是感激的，但是，青澄很抱歉，也只有感激而已。

&rdo;

像是语焉不详的一句，凤池却是听得懂了，这意思，和自己一直以来设想的，竟是一样。

他没有开口，满脑子是落梅苑里那满院怒放的梅花，还有在自己指间消失的那一丸能让人忘却旧情的药。

见他没有开口，青澄又继续道：&ldo;您一直照拂着青澄，青澄心里是明白，青澄也知您的心思，可是，青澄心里早就住进了人，那个人虽已经不在了，青澄也不想就这样将他忘记了。

&rdo;

&ldo;你的意思，就是让朕放你走？&rdo;凤池抬眼，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生出了一张巨大的网，能将她牢牢困住。

青澄侧着首避过他的目光，低声道：&ldo;青澄只是想说，您想要的，青澄实在无能为力。

&rdo;

&ldo;好一个无能为力。

&rdo;凤池淡淡笑了笑，眸色深沉，判不出情绪，&ldo;苏青澄，朕自问五年来对你礼遇有加，却不曾想竟换来你的一个&lso;无能为力&rso;。

你是真的无能为力，还是只是想要自己无能为力？&rdo;

这句话算是问在了实处，她低头抚着自己面前的茶杯，&ldo;我也不知道，是哪一样。

&rdo;

一句&ldo;不知道&rdo;，抵去了凤池五年来作出的所有努力。

是啊，她也不知道，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
除了那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，她也不知道，自己想要的，到底是什么。

&ldo;前几日元宵，朕没有去皇后宫中，第二天一大早，朕便得了消息，皇后候了朕一夜，朕没有去，她心伤至极，竟从阁楼的楼梯上摔了下来，重病不起。

&rdo;凤池蓦地岔开了话题，青澄不明所以，却也只有听着的份。

&ldo;朕从来自诩还算是个英明的皇帝，能勤政爱民，政务上也尽量亲力亲为，可直到皇后病倒了，朕才发现，自己不仅不是个好皇帝，更不是个好夫君，连自己的发妻都无法照料好，朕心中十分难受。

今日下午，朕在来你这里之前去了一趟皇子府。

&rdo;他抬起眼，也不问她是不是看着自己，只管牢牢盯着她，&ldo;朕一向认为朕的儿子虽不如先帝那般多，却还是优秀的，却不曾想，朕的二皇子在府里，不思进取，忙着跟奴才们打闹消遣。

今天这一天，朕觉得自己失败极了。

做不好君，做不好夫，现在，连父也不曾尽责。

&rdo;话尾，青澄竟品出了几分悲凉的味道。

&ldo;圣上过虑了，皇后娘娘的病情不过是来势汹涌些罢了，真说有什么不好的，倒也没有。

&rdo;青澄从未见过他如此，只能试着安慰他，&ldo;如……玦儿是个好孩子，只是偶尔贪玩些罢了，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了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