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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（第2页）

那是《媚骨诀》的真谛，亦是她如今最真实的体会。

白砚撇开头，看着远处山峦，良久，方扶着山石尖锐的崖壁站起。

他的伤很重，连站立都极费力，捂着唇用力咳了两声，他啐了口血沫到地上，又用衣袖狠狠拭自己唇周的血，脚步踉跄地往来路回去。

&ldo;你要去哪？&rdo;季遥歌问道。

&ldo;你都看穿了，我留下有何用？自然是回门派，找个地方等死。

&rdo;他没转身，扶着山壁慢慢地走。

季遥歌看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，没开口。

白砚走了两步却忽然顿步，背着她问道：&ldo;问你件事，任仲平说你被他杀了，是怎么回事？&rdo;

&ldo;你的季师姐已经死了，我不是她。

任仲平使的是炼阴煞术，能抽走一个人的魂魄元神。

我被人夺舍，元神逃出，正巧遇上她被夺魂后的肉身……&rdo;

平静的声音传来，像说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
白砚扶着山壁的手却倏尔握紧，指骨被凌厉石尖划破，鲜血沿石壁流下。

&ldo;是吗？&rdo;他语气很淡，&ldo;原来真的死了。

&rdo;

即便早已猜到，可亲耳听到时，那滋味也不一样。

季遥歌朝他走了两步，被他喝止：&ldo;别过来！

&rdo;

&ldo;别过来……&rdo;第二声，很是无力，他肩膀靠到石壁，头也歪倚上去，忽全身耸动，不可扼制地笑出声来，&ldo;哈哈哈……那个傻子真的死了？&rdo;

肆无忌惮的笑声。

季遥歌沉默地听着。

他笑够后开口：&ldo;你可知，她死的那日，任仲平用什么理由将她骗走的？&rdo;顿了顿，又道，&ldo;是通天丸。

&rdo;

语毕，他又笑了，语不成调：&ldo;你说她傻吗？&rdo;

季遥歌仍旧沉默。

高八斗说她的原身是个双绝体，天生缺少感情，那么后天呢？她有没爱上白砚？或者说有一丝动心？这个问题，永远不会有答案，然而季遥歌好奇。

她缺失一魂，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顾行知了，如果有一天遇见，她也不知道会怎样。

他笑了很久也没转身，直到身体撑不住，有些往下滑，他才咳着停下笑：&ldo;喂，我说我想和她结为道侣是真的，我想护她周全，也是真的，我曾经承诺过的，都是真的，你信吗？&rdo;

这无关情爱，十二年的陪伴，于卑微中的扶持，无数光阴流转间的深厚情义……他的承诺，从来都不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