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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苏澈伸手摸了摸那人苍白的脸，有点凉，&ldo;你还记得吗，前年那个圣诞节，我定好了餐厅和一大束粉玫瑰，你却临时说要去观摩一个主任的手术。

气得我好几天都不想理你。

&rdo;

苏澈放在那人脸上的手不由加重了力度，那人的脸几乎没有肉，轻易就摸到了坚硬的骨头。

&ldo;你说，你怎么就这么爱工作呢?既然你这么爱工作，为什么又想都不想就往下跳呢?真的是为了一个虚无的证明吗?可是现在这一切，又证明了什么呢?&rdo;

&ldo;苏澈。

&rdo;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，沉声叫他。

苏澈站起来回过身，看着穿着白大褂一脸威严的父亲，沉默。

&ldo;哼!我就猜到今天你会过来。

&rdo;父亲走到床边看了看，&ldo;沈长安已经躺了两年，没有任何反应，这两年为了维持他的生命，我们耗费了多少资源，你有没有算过?嗯?&rdo;

&ldo;他不是植物人，他还有意识，他会醒过来的……&rdo;苏澈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。

&ldo;如果是植物人，早被遣送回家了。

他这种情况比植物人还特殊，医学上至今还没有奇迹发生。

&rdo;父亲眼里闪过一丝精光，&ldo;所以，我决定年后停掉他身上所有的仪器和营养液。

&rdo;

&ldo;凭什么?我不允许!&rdo;苏澈大声叫起来。

&ldo;就凭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!就凭我是你爸!&rdo;父亲的语气也更加严厉。

&ldo;那行……我给他转院，转院!不在你的医院住总行了吧!&rdo;苏澈的声音里有不可察觉的颤抖。

&ldo;你能转到哪?哪个医院敢接收他?哼!不过我一个电话的事。

&rdo;父亲说。

苏澈沉默了会，突然冷笑起来，&ldo;你为什么那么想他死?嗯?你以为他死了，我就可以不搞同性恋，就可以喜欢女人，跟女人结婚了吗?我告诉你，这辈子都不可能!&rdo;

&ldo;你!&rdo;父亲&ldo;啪&rdo;一个巴掌扇过来，重重打在苏澈脸上，半边脸立即红肿起来。

苏澈摸了摸被打的脸，继续冷笑道：&ldo;很好，打的好，要不要另一边也来一巴掌好对称?&rdo;

父亲狠狠瞪了他一眼，气冲冲的走了。

苏澈像被抽去全身筋骨，软绵绵的趴到床边，&ldo;沈长安，你都看到了吧?你要再不醒过来，我爸就要亲手结束你了……所以，你给我快点醒醒!我不要你什么证明，我只要你醒过来……&rdo;

平安夜里到处都是闪着彩光的圣诞树，以及一对又一对的情侣，男孩与女孩，男人与女孩，男孩与男孩，男人与男人。

满世界都在唱&ldo;jglebells，jglebells，jglealltheway!&rdo;

徐行从一家西餐厅走出来。

一个不常联系的朋友的公司举办圣诞派对，花钱请他来拍摄派对花絮，算是一次小小的商业拍摄。

他深吸一口夜里冰凉的空气，打算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