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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3页）

幸好没起风，它们簌簌而下，没有犹豫。

整座城市像一个安静的水晶球，充斥着透明液体和纯白飞絮，灰蒙蒙的孤寂。

有点浪漫，有点疏离。

&ldo;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
&rdo;林不觉望着天，&ldo;真高兴，今年的雪你也陪我看了。

&rdo;

萧晓：&ldo;雪没有什么好看的。

&rdo;

林不觉：&ldo;可是有人陪着看，就不一样了。

以前每年的第一场雪，你都陪我看。

&rdo;

萧晓：&ldo;不要说得好像过了很久，不就只有四年。

&rdo;

林不觉脸冻得有些僵，用厚厚的连指手套揉着脸蛋，还要笑：&ldo;以前每年冬天，立冬一过我就开始盼着下雪。

你说如果等不及，你就记着日子，给我说倒计时。

今年你没有提，我都不记得日子了。

&rdo;他的棕色雪地靴踩在雪里，悄无声息。

他突然停下来，拖住萧晓：&ldo;为什么不提了呢？我有哪里，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？萧晓，你到底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子呢？&rdo;

什么样子，你选择了谁，就会变成和那个人相似的样子。

选择奕帆，你会变成一个商业精英，和总裁成双成对出席各种会议。

选择汪景升，你会见识从未想象过的景致，被他惯的无法无天。

选择jazz&iddot;peng，你会拥有和乐曲一样激情澎湃的每一天，身边永远是舞台。

选择薛逐，你会天天健康阳光，被他的执着和深情深深击中。

你会变成的所有样子，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。

&ldo;这样就好。

&rdo;萧晓低低地说，&ldo;维持现在的样子，就好。

&rdo;

这似乎是个意料之外的回答。

萧晓身后的林不觉半天没有作声。

雪片坠落在萧晓头顶，濡湿了他的头发。

他回头去看，林不觉杵在雪地里，右手微微向前，拽着他的袖子。

林不觉的白色羽绒服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，纯白刺眼，仿佛身不由己，春天一来就会和雪花一起融化干净，再无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