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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（第2页）

他停下脚，转身回头，一脸的疑惑不解。

温荣瞠目结舌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：&ldo;许是……生来就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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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吗？&rdo;温雅臣轻声问着，嘴里喃喃自语，把&ldo;天生如此&rdo;四个字反反复复咀嚼，倏忽飘然一笑，&ldo;难怪我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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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就是倚翠楼前熙熙攘攘的十字大街，高鼻深目的胡人客商赶着骆驼往西市而去，茶馆里的小厮放开喉咙立在门前殷勤揽客，晚起的花娘慵慵媚媚倚在窗前梳妆。

温雅臣放开目光，追忆一般向那街口右方小得轻易觉察不到的巷子瞟了一眼，掀袍举步，镇定从容地拐向左边的石板长街。

这一次，温荣再不敢出声提醒。

天佑二十八年冬，北方有月琉族王子率使团入京朝见。

恰在新帝初登基，万事根基未稳的时刻。

据闻王子深得月琉王喜爱，使团不过屈屈二三十人，边境之上却足有五万月氏兵将护送。

大军直抵边关冀北城下，登临城头便可见雪白篷帐恍如云朵一般铺陈而去，连绵不见尽头，金顶中军大帐光华耀目与城门遥遥相对，顶端墨黑底色的大旗上，一只金色狼头怒目而视血口大张，正是月琉战旗。

金銮殿上，方即位不久的少年天子听罢奏报，久久不语，半晌后苦笑长叹：

&ldo;皇叔说得果然不错。

自来人心可怖，锦上添花易得，难为雪中送炭，更险恶趁火打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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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江王缓步出列，躬身叩首：&ldo;陛下，而今政局方定，正值百废待兴之际。

民间积怨已久，更应以休养生息为上。

况而今天寒地冻，北地大雪封城，若远征则必是苦战，且一路坎坷崎岖难免耗损不菲，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利，实不宜妄动干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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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内商议未歇，公主和亲之说风传天下。

众所周知，宫中适龄公主皆已出嫁，吾皇年少犹未大婚。

宗室内郡主、县主虽多，又有谁家当真舍得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走上和番这条不归路？一时间，显贵之家凡有待嫁闺秀者，皆惶惶难安。

众家媒婆陡然间成了各府贵客，从早到晚走东蹿西，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一张嘴。

老郡主破天荒为了这个怪癖的二孙女把温将军找去长叹许久，就连出嫁的温家大小姐亦按捺不住回了娘家替妹子说亲。

温雅歆一如既往半倚在榻上懒懒翻书：&ldo;那个月琉王子长得如何？罢了罢了，既然谁都不愿去，那就让我去吧。

隔开得远了，老祖母或许就能看我多顺眼两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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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雅臣沉着脸气急败坏打断她：&ldo;胡说什么！

那种蛮荒地方，兴起时连肉都生着吃，哪里能与京城相比？祖母给你挑的那些世家子弟，多少总有好的。

但凡有一分看得上，你便将就将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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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雅歆斜眼嗤笑：&ldo;一辈子的事，说将就就能将就的？将就一辈子？&rdo;

&ldo;那也总有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