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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（第2页）

杜若点点头，缰绳在手中绞了绞，即便是不舍得，还是张口说了出来，&ldo;夫子，我们该走了。

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商青黛怔了一下，黯然点点头。

杜若牵着缰绳，拉着马儿走在御街之上，彼时，月明如水，月光将这一马两人的影子拉得甚是颀长。

两岸烟柳只有依稀的嫩芽，晚风依旧透着寒意，这样平静的夜晚，还会有多少呢？

正如，夜终会尽，路也终会有尽头。

当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了御街尽头，杜若驻足良久，才回过头来，心虚地问了一句，&ldo;夫子，我可不可以再送你一段路？&rdo;

&ldo;你我的归路，本就不同……&rdo;商青黛又一次没办法把话说下去，她看着杜若脸上的满满失落，凉声道，&ldo;我不单单是你的夫子，我还是灵枢院的大小姐……&rdo;欲言又止，商青黛别过脸去，怕自己瞧她太久，心会越来越软。

杜若黯然垂眸，低低地唤了一声，&ldo;夫子……&rdo;

阿若……

这声呼唤，商青黛只能死死咬在喉间，她冷冷地伸出了手去，&ldo;你爹娘还在等你，把缰绳给我吧，天色也不早了，你该回去了。

&rdo;

&ldo;商小姐请留步！

&rdo;

突然，皇宫方向驰来一骑快马，快马上坐了一名小内侍。

&ldo;吁――&rdo;

小内侍在商青黛身前勒停了马儿，他急声道：&ldo;陛下口谕，来请商小姐宫外别院一叙。

&rdo;

杜若下意识地紧紧扯住了缰绳，摇头道：&ldo;天色已晚，夫子脚上还有伤！

&rdo;

小内侍白了杜若一眼，道：&ldo;小丫头，这可是圣旨，若是不遵旨，可是要杀头的！

&rdo;

&ldo;我就是死，也不会让夫子去赴约！

&rdo;杜若小小的身体拦在了夫子马前，挺直了腰杆，&ldo;夫子，我是不会让你去赴约的！

&rdo;

&ldo;胡闹！

&rdo;商青黛厉喝一声。

&ldo;夫子！

&rdo;杜若仰头看向商青黛，眸中俱是凄色，&ldo;陛下摆明是想……&rdo;那些真相她说不出口，她只能死死扯紧缰绳，不让商青黛去赴约。

商青黛岂会不明白？

只是，这是她这辈子都逃不开的劫数，也是为娘亲复仇、保住灵枢院的最好捷径。

&ldo;阿若，放手吧，有些路，只能我一个人走。

&rdo;商青黛扯了扯缰绳，看向那小内侍，&ldo;劳烦回禀陛下，我商青黛尚不是后宫女人，即便是邀约，也请陛下尊重民女三分。

&rdo;

小内侍冷声道：&ldo;商小姐言下之意，是要抗旨了？&rdo;

&ldo;天子是万民楷模，此事若是惹来龙颜大怒，试问天下百姓又如何看陛下的为人呢？&rdo;商青黛反讥了一句，终是从杜若手中抽出了缰绳，冷声道，&ldo;言尽于此，民女只有贱命一条，若是陛下真看得起这具皮囊，为何不肯多等上数月？驾！

&rdo;她突然喝了一声，一夹马腹，策马箭一样地冲了出去。

&ldo;夫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