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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要的东西先寄过去了,国际物流,归那女佣收。
冠良和子清也就带了两个小小的手提箱,装些衣物和证件。
玉清站在一旁直打哈欠,昨晚因着冠良快走了,拖着她聊了一宿的天。
两个人都疲惫的很。
林子清规规矩矩的站在冠良身旁,等着他发话。
曼青踢一脚站的歪歪斜斜的冠良,一整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冠良面对她,又打一个大哈欠,仰着脖子让冠霖将他胡乱绕的领带重新系了,才不情不愿地站直。
筠竹也罕见的来了,北边的戏园子里那个当红花旦陪着她‐‐冠良见了直叫唤,责备她带人来气他‐‐可不又是一个没抢过筠竹的人么!
等广播响了,冠良才愤愤地走了,也不管林子清,步子迈的极大。
子清跑了几步没跟上,着急的很,又不好意思出声叫他,好歹不出几分钟冠良似乎终于记起还有这么一号人,步子放慢了,等着他上前,再才一同走了。
曼青在他身后看的透彻,心下为子清叹一口气‐‐爱上谁不好,偏偏喜欢她这个薄情又花心的弟弟,怕是有的是罪受了。
这时又突然想到自己‐‐不也是个薄情花心的代表吗?心下自嘲的笑笑,带着剩下几个人走了。
曼青本说今天送完冠良便回香港去,但赵太太叫着要去重庆玩儿,顺便拜访一下玉清的父母,又耽误了几天。
等从重庆回到香港的时候,又已经离约好的时间过了好几天了。
曼青在重庆时又给阮玉打了电话,听到阮玉在电话那边失望的语气,心里酸酸涩涩的,软了一片。
曼青自认对每个情人都是很好的,虽然做不到掏心掏肺,至少也还是愿意付出部分真心。
所以阮玉着实让她心疼。
等她一出火车站,就看到丁宅的车子等在外面,
阮玉坐在车上望着她,车夫过来接走了她的行李。
曼青慢慢地往前走,她想起和阮玉一同看过的电影,灰白色的银幕,女主角一步一步的走到男主角车上去,热情拥吻。
但显然她们没有这个胆量,只是一上车阮玉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。
几个拐弯转到家里去,阮玉只招呼一声,就拉着曼青回到房间里。
她实在太想她了。
一整个下午她们都没有出房间,只顾着接吻与抚慰彼此。
阮玉只想将曼青碾碎了揉进她自己身体里去‐‐她太受不了这样的离别了。
剩下的假期她们连体婴一样的连在一起,直到玉清回来。
曼青和阮玉的学校开学时间不同,若不是玉清寄信过来她都快忘记了。
阮玉依依不舍地看着曼青先上了学,虽然是约定了以后的相会时间,但不能这般甜蜜地黏在一起,自然是不习惯。
但后来等她们学校也开始上了课,忙碌起来,也就不再过于心焦。
抽空里出来听个小曲,逛逛公园,算是约会了。
冬季早早的来了,玉清去领了宿管发的炭火,让曼青点燃了。
她极怕冷,一到冬天就让家里人把她所有的厚袍子全给寄来了。
曼青常常笑她裹得像个粽子,她不以为意。
寒风呼呼的刮着,落了一地的枯叶。
楼上的宿舍里又闯进来一只怕冷的野猫,被那些个大小姐叫骂着轰走了。
有人烧了热水泡茶,却是烫红了手背,扯着嗓子叫起来了。
瓦楞上有筑了巢过冬的鸟,被哪个教授的年幼儿子掏了蛋煮了吃了,后来筠竹寄信来说上海下了雪,甚冷,又提到冠良在法国和林家的小公子闹了矛盾,不愉快了几天。
曼青倒是不担心他,只想估计是确立了恋爱关系,他却又出去胡闹罢了。
曼青唱说冠良迟早是要吃亏,他也没听过。
信里偶尔还回她一句彼此彼此,惹她生气。
只说不敢太造次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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