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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（第2页）

这话说归说，不当真的。

连忙改口说：&ldo;你不在家抱儿子，又回来做什么？&rdo;

江道远答非所问，直楞楞地问他：&ldo;你可知我第一次遇见你，是什么时候的事？&rdo;

&ldo;还不是你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公子哥儿来堂子打茶围？&rdo;

红地从来不曾和他说过，他第一次见江道远其实要比那次早，是在江道远迎亲的路上。

那时他还没入行，红地站在人群里，痴痴看着高头大马上英俊无比的青年，雄赳赳，气昂昂，只觉得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。

&ldo;不是，红地，你错了，我第一次看见你，是在我娶亲的路上，老远我就看见你，裴爷牵着你，你那天穿了件浅绿的衫。

红地，你以为我没看见你，可我怎会错过你？不管你在哪里，做了什么，我都看的到。

&rdo;

江道远跟没魂儿一样，不停地往下说：&ldo;红地，我娶二房那会儿，伤了你的心，你甚至割腕，不想活了……就算你瞒着我，我也知道。

红地，你的爱，你的恨，你的埋怨和忍耐，我都了然于心。

&rdo;

红地听到这里，破声而哭：&ldo;你既明白，又为何如此对我？&rdo;

&ldo;我对不起你，红地，这辈子我什么也不能给你。

把那氅给我穿吧！

这里冷着呢，况且，现在再没人能管我，我想穿什么，也不用听她们念叨。

红地，你给的东西，我都稀罕，给我吧！

&rdo;

&ldo;你呀，要晚了，我已经给它烧了，挨冻也是你活该！

&rdo;

&ldo;没呀，没烧，在库房那里存着呢！

给我吧，红地，这世上就你真疼我的！

&rdo;

红地刚想问，你怎么知道？却发现面前空空一片，哪曾有半个人影？他伸手抓了一把，黑漆漆，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
原本江道远站的地儿，似乎落了些水，湿漉漉一片，象是他临走那天，淋了雨，一直都没晾干似的。

红地睁开眼，头痛欲裂，昨夜那浑浑噩噩的梦，似乎将这十几年重过了遍，怎么知道这一睁眼，满室阳光，那些旧岁月都跟影子一样，顿时销声匿迹，不仅懊恼，他再闭上眼，希望回到梦境之中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，恨得他头脑混乱，烦躁不堪。

出了门，他直奔库房去了，正看见小厮抱了个包袱向外走，被他一口喝住，那人回头见是他，吓的哆嗦：&ldo;梁爷，您今儿怎起得这么早？&rdo;

&ldo;我要是不早起，还捉不到你这手脚不干净的厮！

包袱里是什么？&rdo;

小厮腿软，扑通跪下，不敢再说话。

红地一把夺过去，果然是他送江道远的那件氅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