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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4页）

方宜臻微微一笑，道：&ldo;班麻。

&rdo;

&ldo;班麻树？&rdo;

&ldo;对。

这种树只长在北方荒原之地，班麻树叶遇到火烧会散发出一种微酸的气味，只闻到一点无碍，一下子闻得多了人就会唇舌发麻，四肢酸软无力。

营里经常有人会扫回班麻树叶用来起火，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闻到过，而且已经习惯了这个气味，威力也就不大了，但是从燕京来的人就不一样了，一下子闻到这个气味，很容易就中招了。

&rdo;

&ldo;你在何处焚烧？&rdo;

&ldo;对面山顶上。

之前逃出去的一批士兵烧的，运气不错，今天吹了西北风，把气味全吹到营地来了。

&rdo;

楚徵忍不住低笑了一声：&ldo;太尉以为自己抓了个小霉星，实际上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星，真是时运不济，天意弄人。

&rdo;

方宜臻接着道：&ldo;其实当时再拖一刻，他们就倒了，完全用不着动手，你也不会受伤了。

我都告诉你别冲动了，你还是耐不住性子。

&rdo;

楚徵浑不在意地笑了笑，却不敢再回想当时的场景。

方宜臻都被人架在刀子下了，他哪有功夫想东想西的？再来一次，他大概还是会出手。

※

稍事休整了三日，大军向着燕京方向进发。

从揽云关到燕京跨越了大半个大兴疆土，他们一路招兵买马，壮大军队，浩浩汤汤地北上。

途中遇到过数次官兵镇压，这些朝廷养出来的官兵安于享乐，一无士气二无斗志，在受够了剥削压迫的起义军面前，无一不是落花流水弃甲而逃。

两月后，大军在燕京郊区十里外驻扎营地。

这日，方宜臻正在布置攻防，传信士兵进来了：&ldo;报，殿下，营外来了几个宣旨的太监，要让他们进来吗？&rdo;

楚徵眉梢微挑：&ldo;让他们进来吧。

&rdo;

三个太监于是抖抖索索地进了营帐，面对人高马大气势迫人的几位铁血将军，个个腿软地差点摔倒。

楚徵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下，不漏痕迹地摸了把隔壁方宜臻的手，得到了一枚瞪视后才心满意足了，瞥了眼捧着明黄色圣旨的太监们，淡道：&ldo;念啊。

&rdo;

楚徵这两月来可谓是情场战场两得意，杀敌时威震八方，面对方宜臻时又温柔小意，方宜臻已经完全麻木了，但是外界听闻的却只是他杀人不眨眼的一面，故而太监都不敢开口让他跪下接旨，抹了抹汗就唯唯诺诺地展开了圣旨。

他声如蚊呐：&ldo;奉天承运皇帝，诏曰‐‐&rdo;

&ldo;你没吃饭啊？&rdo;林勇掏掏耳朵，不耐烦地打断了他，其声如洪钟，震得太监双腿一软，直接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