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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总要给点时间让彼此熟悉的。

我熄了灯，回到床边躺好。

朦胧的月色从窗外漏进来，客栈里也变得安静下来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瞪着头顶床帐，&ldo;……怎么，睡不着？&rdo;

身边本就不规则的呼吸声顿时变得更紊乱了些，然后小云像蚊子哼哼似的扭捏道，&ldo;……爹……你怎么……也没睡……&rdo;

&ldo;我听见你气息频乱，觉得你有心事。

&rdo;

&ldo;我……&rdo;

&ldo;你有话要问我？&rdo;

我侧过头去，就着昏沉月色，他的脸色不太好，紧咬着下唇，低垂着眼帘，然后才缓缓说道，&ldo;爹……明天我们会回去追云堡吗？&rdo;见我点点头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，像是被我鼓舞了一般，又抬头问道，&ldo;那，我娘也在？&rdo;

那双黑亮的眸子就算在黑夜里也显得明亮，我一时愣住了，带着歉意对他说，&ldo;你娘……已经过世了。

&rdo;

小云的脸上爬过哀伤之色，不过很快恢复了，&ldo;我娘是个怎样的人呢？&rdo;

看他一脸的好奇，我却只能摇头，&ldo;以后你会知道的，但不是现在，很晚了，这几天连着赶路你也累了，明天还要带你去逛堡里，别太劳累。

&rdo;明显的托辞，但小云已经听到了话中含义，乖乖地闭上了眼睛。

等到他的气息平稳后，我也缓缓睡着了。

第二日，倒是小云起得比我早，我醒来时，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，端了盆水让我擦脸，我感慨着儿子的孝顺和体贴之余，听他说以前每日里都是这么早起的，又不由得心疼起来了。

&ldo;爹，你用手巾。

&rdo;

&ldo;爹，我帮你穿鞋。

&rdo;

&ldo;爹，尝尝这个糕点……&rdo;

一大早我看着小云忙活这个忙活那个，贴心得不得了，只能瞪大眼睛不知所措，一旁我的手下们反应也跟我差不多，都是大老爷们谁被这么仔细地伺候过？也只有波澜不惊的张奉之还能便吃着糕点便看好戏似的瞧着我们。

&ldo;咳咳，小云你也累了吧……过来吃饭，别忙活了。

&rdo;我忍不住出声说。

&ldo;嗯。

&rdo;小云顺从地点点头，坐在我旁边，纤细的两只捏起一块糕点，放进嘴里，细嚼慢咽，吃得比张奉之还要优雅……

蔡桓用手肘推了推我，小声问道，&ldo;这真是你儿子？&rdo;

&ldo;……真是我儿子。

&rdo;我瞪眼道。

吃完早饭，一行人终于启程回追云堡，城里不方便纵马，我们牵了马走到郊外才上了马，小云不会骑马，自然跟我一起。

上了马，在城里的拘束感全然抛到了脑后，我执了马鞭，纵情奔驰，胯|下的棕色好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兴奋，一路跑在了最前面，风声在耳边呼啸，将坐在我怀里的少年的黑色发丝吹起，有几缕抚在我脸上，顿时觉得痒痒的。

小云大概是头一回骑马，紧张地用尽全力去揪住马鬃，我附在他耳边笑道，&ldo;别抓得太紧，把马扯痛了，可是要掀翻我们的。

&rdo;

他一听，吓了一跳，猛地松开了手，整个人都往后面倒。

我一手抓着缰绳，一手托着他的腰，看着小云惊魂未定的侧脸，不由得玩心大起，&ldo;要不要试试自己驾驭？我把缰绳给你，嗯？&rdo;

&ldo;不……不要了……&rdo;小云哆哆嗦嗦，要不是姿势问题，估计他会死死抱着我。

我不依不饶，将马缰整个塞到他手里，又抽了一马鞭，马飞奔得更快了，而除了腰上的那点依靠，小云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，我便又贴着他耳朵说，&ldo;身体伏低一点，对，像这样。

马缰抓好，别轻易松开了，它要往左边跑了，缰绳往后边拽拽，嗯嗯很好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