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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（第2页）

周南生拧过头，望着地面，脸上有一种壮士断腕的壮烈和决绝，&ldo;你到底什么意思?&rdo;

谢暄慢慢地回过头，望着空茫的前方，很久，才开口，&ldo;我不知道。

&rdo;他的声音很轻，轻得还没有成形，便像嘴边呼出的白气，倏忽消散在空中了。

周南生咬了咬嘴唇，两人默默无语，好在计程车很快来了‐‐

一直到客运中心，两个人也没在说一句话。

谢暄买了票，递给周南生，周南生接过来，看看他，想说什么，又不知道能说什么‐‐离开车还有二十分钟，候车室里人不多，两个人坐在冰凉的铁椅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液晶电视上的广告‐‐

&ldo;三儿‐‐&rdo;周南生脸被电视上的色彩染得有些茫然忧伤，声音轻轻的，那是从未见过的无奈，&ldo;我们是不是都变了?&rdo;

谢暄的两只手揣在衣兜里，回答得有点冷血，&ldo;人总会变的。

&rdo;

周南生垂下头，&ldo;可我希望我们都不要变‐‐&rdo;

谢暄没说话。

周南生扭过头，深褐色的眼睛认真又执拗地望着谢暄，&ldo;三儿，咱们做一辈子的兄弟，行吗?&rdo;这句话，他曾经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说过，那时候，他说得自信，充满誓言般的坚定。

而现在，最后的两个字，带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乞求与惶恐。

谢暄回视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蕴藏着什么强烈的情绪，要破土而出，但一瞬间，又归于沉寂，沉沉如同子夜，他说：&ldo;嗯。

&rdo;

周南生瞬间笑开来，如同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，浑身轻松起来，又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，重重地拍了下谢暄的肩，&ldo;好兄弟!&rdo;

谢暄也笑起来，尽管笑容不大，如同有厚厚云层压在上头似的。

检票员已开始检票，周南生站起来，忽然跑向小卖部，谢暄以为他是去买车上吃的东西，站在原地等他。

周南生跑回来，手里拿着一杯奶茶，塞到谢暄手里，&ldo;拿着。

&rdo;

谢暄皱起眉头，&ldo;干什么?&rdo;

&ldo;暖手‐‐&rdo;他说得理所当然，&ldo;那我走了啊，下次再来看你。

&rdo;